荼永松扑哧一下笑了，凌肃说：“咩咩，不可以这么无知！那是数据库啊，可不是小学生课本，背上个几年记住了，那可是以兆为单位的数据根，一个数据库里，又有多少以兆为单位的数据根，研发容易吗？就算是轻车熟路，也得再用一半的时间吧！当时荼总那个情况，耽误得起一年半吗？”

林咩咩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笑道：“隔行如隔山，恕我无知！”她扭头看向荼永松：“那然后呢？你怎么办了？”

“当时我吓坏了，《世纪宏发》合作案虽然是BDH中国总公司研发的，但是实际执行却是用了杭州分公司，因为初步投入效果不错，所以接了不少的订单，但是数据一断，再也别想生产出来一个产品！耽误了供货自然要巨额赔偿，光这一项就足以让杭州分公司毁灭。”

林咩咩却脱口而出：“那又如何，你不是亚洲大区的首席CEO么，BDH在亚洲大区的分公司有五十个以上吧，具体到中国区又有上百个分公司吧，毁灭一个算什么！”

一听林咩咩又说了蠢话，凌肃赶忙去捂她的嘴，这回荼永松却没有笑，而是一瞬间的怒目而视，转而又叹息道：“你们这一代孩子啊，真是被那些虚夸到天边的肥皂剧偶像剧给洗脑了，以为这世道真的到处是颜值逆天、家室惊人、出手阔绰、灭个把公司简直像兔子啃大白菜的霸道总裁，咩咩，现实不是这样的。”

荼永松熄灭掉手中的雪茄，在室内来回踱步，说：“或者，你很少看新闻，你只活在你自己编造的风花雪月的小说里，所以，你看不到社会的痛点，看不到经济的大滑坡，看不到石油和股市暴跌，看不到商场上你死我活的争斗，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突然崛起的神话一般的超级富翁，是大批的人下岗失业，劳动力依然廉价，如今依然有许多人挣扎在温饱线上。那些个动不动就私人飞机，少于10个亿的生意就不值得谈的故事，大多数情况下，真的只是个故事，真的能够影响经济发展的，哦，说这话可能还太大了，或者说是能对当今的经济形势说上几句的，其实都是很低调的有为人士，每一分钱都花得其所，每一步都走得谨慎小心。即使对名下的一个小产业小公司，也会竭尽全力地去维护，他们开公司是为了赚钱的，不是为了动不动就灭一个玩玩的。”

林咩咩不由得红了脸，虽然荼永松并没有教训她的意思，她还是觉得自己的确太肤浅，凌肃看了一眼荼永松，示意他闭嘴。

荼永松微微一笑，话锋一转：“所以么，那些辛苦的肮脏的勾心斗角的事情，还是交给男人来做，反正男人皮糙肉厚的，经得起打磨，像咩咩这样美好得像朵花一样的好女子，就是不该去了解那么多污秽无情的东西，还是单纯点好。”

“然后呢？说正事。”

“嗯，一方面，BDH有可能面临巨额赔偿，另一方面，数据如果传送给别人，使别人生产出来产品，那么包括我们在前期的巨额投入，都算是白费了。那时我确实很紧张，我能想到的窃取我商业秘密的第一个人，就是凌总。这次事态紧急，已经不容我像三年以前那样和凌总私下里暗斗，我约了凌总，立刻扑到广州，凌总却失约了，他的秘书说凌总前脚才去了杭州，忧心忡忡，不知何事，我又折了回来，约在他的茶社办公室，我在去的路上，却接到凌总再次失约的通知，他又去了济南。于是我也立刻动身去济南，总算在半路上和凌总会和，我们俩都有心事，都没那个功夫瞎绕，互相摊了牌，凌总说这次的事情不是他干的，他这两三年来一直在寻找和小兰姜的女儿，绕了不少圈子，最新得到的线索是在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