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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鬼爪水母
那是一个长了N只手得畸形鬼婴,与那个袭击我的鬼婴有着相同的面孔,相同的肤色,只是一个是正常的婴孩模样,而这个却空有一个婴儿头,脖子以下长者许多鬼手,有的似婴孩,有的似老人,甚至连染着大红指甲的都有,活脱脱一个婴胎八爪鱼,从古书中被孙晋璇拉出后,张着大嘴嘶吼的叫嚷着。
“那是!”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却又真切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幕。
“嘘,闭嘴!”一手奋力的抓着畸形鬼婴,头也不回的打断我的话,紧接着咬破舌头,含着口舌尖血对着畸形鬼婴喷了一口。
“滋滋”烤肉的声音从婴孩面孔传来,畸形鬼婴被这一口血水喷的不轻,呆滞的停止了动作,嘴上叫嚷也低了不止十几个分贝,愤恨的瞪着孙晋璇,腮帮子一股一股。
见对方老实了,孙晋璇这个畸形鬼婴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嘴里叼了根烟,痞里痞气扬了扬头,“说说吧,你的主子是谁?”看它没动静,踢了一脚,“说不说!鬼爪水母可不是谁都能够饲养得了的,而且能够把你寄养在书中,对方一定不简单。”
原来这个东西叫做鬼爪水母,难道古书世界中的鬼手是它的杰作?但是水母这东西不应该生长在海里么?怎么会在书中?还特么在我这里待了一个月!
我这正想着,地上蠕动的鬼爪水母发了话,“哼,能察觉我的存在?你还真是不简单呢。”这声音活脱脱是个沧桑的老头发出来的,我背后抵着大铁门,抿着嘴听着他们的谈话。
“你孙爷爷我不简单的事多了去了,你乖乖听话我就把你超度了,来生投个好人家,何必屈居人下,受人差遣?”
“我才不要超度!那些不负责任、乱打胎的狗男女,总得受点代价,为自己赎罪!”
孙晋璇先是一惊,手中的烟灰掉在裤子上都不知道,富有哲学的说着,“人这一生享多少福,受多少罪都是有定数,新生婴儿多少都是一条生命,不论什么路数来的,都有来到这世上的权利。罪责、代价不是你一个水母所能评定的。”
“少为自己脱罪了!见你第一眼就对你很感兴趣,知道为什么?因为你身上背负了一条性命,那是一个可爱的女婴,尚在襁褓……”
孙晋璇怒骂一声,抬腿踢了鬼婴水母一脚,后者踹飞到电脑前,“你生气了?是被我说中了吧?那么鲜活的生命,你以为你做个道士,超度几个冤灵,就可以轻易赎罪的么?告诉你,她不会原谅!所有抛弃自己孩子的人都不值得被原谅!”越说越兴奋,大喊大叫着,伸着鬼手,冲孙晋璇喉管抓了过来。
看到这我和我的小伙伴惊呆了,并不是鬼爪水母的暴戾残杀,而是它居然说,这个邋遢大叔还有一段风流债,不经感慨他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才能让妹子看得上他,估计是防御措施不到位,擦枪走火了吧,艾玛,我为啥操心那么多,继续看戏!
孙晋璇察觉鬼爪水母意图后,侧了下身子轻易躲过弹跳式攻击,意料不到的是鬼爪水母身上的触角像橡皮一样拉长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迅猛的向孙晋璇脸部抓去。
对方脸部狠狠挨了一记后,他抽出身上仅带的打火机,连打几下无果,愤恨的扔到地上,攥着拳头奔着鬼爪水母脸部打去。
鬼爪水母咯咯一笑后,身下的鬼手以肉眼看得见速度野蛮生长到一定长度后,像渔网一样将孙晋璇盖住,然后迅速紧缩,形成一个看得见的人形后,对方似乎并不满意,反而加快了收紧的力度,我站在隔着一个客厅都感觉到窒息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瞅着鬼手越缩越近,鬼婴头部转向我,阴森森的笑着说,“你夜夜跟你那个男鬼老公交合,如今又带情郎回家,水性杨花的女人,更该死!”嘴巴裂到耳根,伸出长长的舌头向我袭来。
这次连脖子都没绕,舌尖直勾勾的冲我的喉管而去,而我已经退无可退,新请的人又中了招,我眼前又有个即将抵达我喉咙的舌尖,看来今天真的要交代这里了,闭着眼等候死亡的到来。
“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么?看来饲养你的人道行也不高么?能让你孙爷爷我认栽的人,还没出生呢,更何况你丫还只是个不入流的鬼爪水母!”
是他的声音,这货居然没死!循着声音睁开了眼睛,被鬼手缠了个密不透风的人形突然发生了变化,右手位置起了一丝光亮,亮点迅速扩大,很快就遍布全身,当全身通红时,它身上缠着的鬼手悉数燃烧,伴随着一股热浪传来,鬼手早已消失殆尽,只留下一个孤独而又熟悉的身影,傲然立在当中,手中拿着一张符条。
见他还活着,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兴奋地喊了出来,“孙晋璇!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你个坑货!你家大人没告诉你不能在鬼面前喊名字么!”我的兴奋没换来对方的肯定,反而换来一句吐槽,当时我也只当他是暴脾气,直到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才明白就因为这句话我可真是把他彻底坑惨了,不过这也不能赖我,毕竟我家大人真没说过。
好在鬼手水母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反倒被他这把火烧光了所有身下鬼手,只留下个光秃秃的小脑袋,以及雾化的小脖子,此时,它正气急败坏的磨着牙、鼓着腮帮子。
孙晋璇见对方消停了,半蹲着,戳戳它圆咕噜的小脑袋,“你现在应该知道你孙爷爷厉害了吧?再不说实话,可就不仅是断手断脚这么简单了。”
地上的脑袋用眼睛白了他一眼,嘟着嘴巴没有说话,见状,孙晋璇明白对方意思了,将手中符条贴到脑瓜顶上,嘴里念动着咒语后,问道,“你家主人把你附身古书中目的是什么?应该不仅是设置阵法这么简单吧。”
贴了符条的脑袋迟疑了许久后,徐徐闭上眼睛,随后嘴巴和眼睛冒着青烟,最后换化为一滩死水。
“草!”话没问出一句,脑袋却化为死水,搁谁谁不着急,他愤愤不平的踢了床腿一脚,后看向呆若木鸡的我,“不用离那么远了,事已经解决了,暂时不会有脏东西来骚扰。”
我“哦”了一声,走了过去,盯着地上的一汪水,“你……把那个东西灭了?”
“大姐,你能不能动点脑子?我刚给它贴了张符,让它说点线索出来,结果就这么被灭了,灭它的人怎么可能是我?”
我一想也是,嘴上冒了一句,“难不成这东西还有自爆功能?”
他一听愣了一秒后大笑,“你特么以为是谍战剧呢,事搞砸了服毒自尽!人生来怕死,更何况是鬼,能够遇贵人超度早登极乐算是三生有幸,魂飞魄散那可就永世不得超生了。”见我一筹莫展,叹了口气,“哎,你们这些文字工作者不是挺聪明的么?事事讲求个逻辑?还不懂?这事很明显啊,哪个鬼愿意魂飞魄散?都巴不得在阳间多蹦跶会,很明显是被什么人给灭了。而且这个幕后操纵者说不准就是它的饲主。”
他先是极为嫌弃的瞪了我一眼后,慢搭斯里的解释,“跟你说过,死婴难练,鬼胎难养,但凡能够接触这俩都绝非等闲,更何况对于鬼爪水母这种反人类东西,难度更大,别看今天这只有些废柴,但能够让一个鬼婴乖觉附在古书长达一个月,那这个饲主道行不浅。以我过往的经验来看,能养这种东西的,绝非善茬。”
我努了努嘴,这怎么办,原以为那本古书是对我有所帮助,结果今天这位爷硬生生拽出这么诡异的东西,面容还像极了我之前险些遇害的鬼婴,现在到好说不准被饲主杀害了,现在要问也没发问了,好好的一条线就这么断了,别人都说本命年不顺,我这哪是不顺啊,分明就是没顺过。
一屁股坐在床上唉声叹气,屋子里寒意虽然早已消失,但桑拿天真的让人忍无可忍,开了空调,“那现在怎么办?唯一的线索断了。”
“年轻人,不要太快下决定,线索并没断。”这句话燃起我的希望,抬头眨巴着眼睛等待着下文,“恭喜你中奖了,今天的鬼爪水母与那只身背命案的鬼婴应该师出同门。”
他轻描淡写般说出这句爆炸消息,我瞬间就不淡定了,“什么!你确定么?”
“以我过往的经验来看,鬼婴最难做的就是面容,既要做的惟妙惟肖又要体现自己的能力,所以炼这东西的一般都是同一脉鬼婴用同一张面孔,放出去害人也好或者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懂行人一看就明白出自谁的手笔,并且可以看在对方几分薄面上,放他一马,日后也算是交了个朋友,毕竟都知道鬼婴这个最难搞。”饶有兴致的翻了翻古书,“你这个也是一样,只不过我这次要对付的人比我想象中更可怕!”
说实话,每每听他分析,我都是心惊胆战的,这次更是,我努力平息着自己的紧张,徐徐开了口,“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知道对方是谁么?为什么要三番四次害我呢?”
嘴角一扯做了个极为阴邪的表情,“这些问题想知道不难,那不还有个始终没有出现的么?既然师出同门,问谁都一样,不过这次我会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