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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阴兵收魂
我一想到灵体都在操场聚集就感觉不妙,将徐坤往徐老爷子那边儿一塞:“我有点事情,你们也可以先走,不必等我。”
我没有听徐老爷子在后劝阻,向刑浅浅的走过的方向跑去,看到了我这一生最难以忘怀的景象。
“你怎么在这儿?”我刚刚想要拉住刑浅浅,却意外发现我的手竟然穿过了她的身体。生魂居然脱离了身体,那么医院的她......
刑浅浅木然的朝操场的地方走去,我看见操场那块地方煞气十足,倘若这煞气流散开来足以弥漫整座城市。
我从未见过如此强烈带着森寒想要将灵魂逼出人体的力量,它像磁铁一般想要吸出我的灵魂。
刑浅浅已经走向了操场,我念了个护身决跟在她身后。
那是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大门,无数的恶灵聚集在偌大的操场,煞气就是从这个门散发出来的。
我看见那门还在变化着,先是架好了门框,上面浮雕着阴间十大阎罗的画像。慢慢钻出地底的石柱,直盘而上,从花纹到上面所刻的镇物都让我心惊。
这是本该开在鬼门关,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我忙着掐着一算,却意外算出了刑浅浅寿命已尽,这是要赴往黄泉。
这怎么可能,明明在医院我看见她还活的好好的。
我用了一道定邪符制止住刑浅浅走向哀嚎的恶灵群,他们像是迫不及待的要推门进去,但那大门却丝毫未动。
我将刑浅浅的灵体收附起来,偏巧平静的夜晚竟然卷起黑风,夹杂着不知从哪刮来的纸钱在空中飞旋。我暗道不好,拔腿就是跑,遥远的听见这条路的尽头有喇叭的声音,还有步履整齐的踢踏声,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来不及多想,想要往这脚步声的地方跑,我觉得这总比待在这个诡异的鬼门关情况好。
我刚刚跑了两步,不得不停下来往后退去。
因为我看见那黑风的源头,来自与这支队伍。
他们带着哭丧时穿的衣服,一身白衣前写着莫大的“兵”字,带头的拿着哭丧棒,后面还有拖动铁链的声音。
阴兵过路,见者皆死。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因为我看见他们幽绿的眼睛定格在我的身上,带头的兵咧着黑洞的嘴朝我一笑。
这扑面而来的煞气将我震的后退几步,一道细长的黑影向我袭来,我还未曾躲避就被勒住了脖子。
窒息感涌动着将我淹没,疼痛,由心脏的地方朝手指袭去,那种在刀尖上滚扎深深刺进关节的痛楚让我连话都说不出。
让我今生难忘的一幕,我的灵魂竟然生生被这链子拽了出来。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垂然倒地,瞪大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脸上还有受尽折磨的模样。
这链子名叫勾魂链,我的双手被紧紧束缚,上面勾子刺穿了我的脖子,与灵体摩擦让我痛不欲生。他们每走一步便会拖动串在后面的我,每一步路都走的让我刻骨铭心。
那群阴兵走到操场中间,万鬼聚嚎。二十四位兵官散开,左手持勾魂链,右手持着七节打魂鞭,一条链子穿过去便是好些鬼魂,也不管它们的哀嚎,每叫一声便是一鞭子。
这么看来,我这个被牵在兵头手里的魂倒是幸运不少。
凶神恶煞这个词汇用在它们身上倒是一点儿也不况外。
我看那恶灵三下五下就被串成了一串,有的还想逃跑,三鞭子下去便是魂飞魄散。那兵头牵动着手里的勾魂链将我往前拽,我疼的呲牙咧嘴跟在身后,见他掏出一块四方正印章似的东西往大门的地方一伸。
褐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后面阴森的可怕,雾气缭绕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景象。我意识到,他们这是要去地府,鬼门哪有这么容易进去的?
我快速挣扎起来。那阴兵也不是吃素的,拿着那章就朝我盖了过来,重量犹如巨山将我压在了地上。
“还想活着就乖乖跟在我的身后。”
有些机械的声音从他嘴里一顿一顿的说出,我听见想活着就乖乖束手就擒了。可我也明白,这鬼门关并不是想进就进,能出就出的。
“等等!你知道我生魂未尽还要勾我的魂?还有没有天理!”我反应想起他刚才有些话中有话的样子,想必请我去鬼门关一定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勾魂的原因。
那阴兵并不理我,森森一笑。
两边开路的阴兵仰天撒着纸钱,那纸钱晃晃悠悠落地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我被它拽着往前走去,踉踉跄跄有些恍惚。
我似乎看见我爷爷坐在大槐树下,拄着那根年代已久的拐杖望着村口,盼望着他的孙儿有朝一日可以回去......我拼命的转身看了一眼那具没了灵魂的尸体,想不到我竟然落了个这种下场。
苏茹说的不错,我终是没有躲过一死。
不知为何,这样想着却让我心平了很多。一进鬼门便像是换了个世界一般,我对现实世界最后的印象就是天空中不知何时钻出来的月亮,圆的刺眼,天际擦着些光亮。
我想,这场闹剧终于该落幕了。
而我,也因干涉因果步入了地府,替了邢浅浅一命。
地府并没有想象中阴寒,是一片如同沙漠般荒凉的地方,漫天的飞沙,刮在脸上疼的钻心。
后面的哀声不绝,我走在最前面倒像是为他们引路的人。这片荒凉之地只有一座沙丘,可想要爬上去却异常的艰难,脚踩在黄沙里又被滑下,勾子钳着我的下颚又拽了上来。
一来二去,我便在这痛苦里麻木习惯了。
这座沙丘的后面,是一片花海,单调的白色在沙丘的底部随风摇曳,我站在沙丘的顶端看着竟然还有些痴迷,整颗心像是放下了所有,毫无波涛。
“像你这样的小鬼,倒是少见,不愧是修道之人。”那阴兵冷冷的说道,将手里的锁链又紧了紧。
我们越过花海时才发现,最漂亮的才是最痛苦的。
花海的根部时密密麻麻的蛇,吐着信子在脚下缠绕。黝黑的身子,三角的头颅,无一不在告诉众人它们到底有多可怕。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也是灵体。
这花好像是一团火焰,稍稍触碰到灵体便会产生一种灼热感,一触即发,从身到心一般想要将你毁灭。
我偏了偏头看见那些鬼,有的耐不住当场灵体破散。
我咬紧牙关,攥着拳头,看着不远处宽阔平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