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酒仔细回忆那个男鬼的模样的时候，邱思哲陷入了沉思。

在茹雅和他分手之前，他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对劲，茹雅的性格一直都那么温和，从来没和他红过脸，更没说过一句重话。几乎是突然之间，她就向他提出了分手。

毕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很多细节都已经记得不太清楚，邱思哲动手翻着自己的微博，想要从中找到一些头绪，忽然听到宋酒说：“死鬼，我大约能记起他的样子了。”

几乎所有的鬼都会一直保持他们死前的状态，并根据灵力的强弱形成不同的形态。今天宋酒见到的那只鬼，是半透明形态，脸模糊不清，身上的衣服也糊成一团，只能依稀看得出是古装，因此她才下了“他死了很久”这样的结论。

她把这些信息提供给了邱思哲，却看到男人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

“没事。”邱思哲说。

他想起来了，他们分手之前不久，茹雅曾经因为家里人的事情回过一次家，再回来之后就开始总生病，她说是旧疾复发，可是邱思哲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她病得那么严重。

用迷信的话来说，就是印堂发黑，整个人面色灰白，走路都走不稳。他曾经建议她去医院看看，但都被她以“太贵”为由拒绝了，再之后没多久，她就提出了分手，并且迅速地搬了出去。

她回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那个男鬼又为什么会缠上她？

邱思哲的手指不停地敲打在桌面上，听得宋酒心烦气躁，终于忍不住说：“你有什么问题，能不能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没什么。”邱思哲说着停了手。

宋酒挑眉：“没什么？”

“我在想那个男鬼跟着她多久了。”邱思哲的手快速地划过电脑的触控板，把一年前的微博调出来，毫无意外地什么都没有发现。

“看小姐姐的状态，时间不短了。”宋酒说，“死鬼，要不……我们找毛不通问问？”

“他连灵体都算不准。”邱思哲道，“你不是也说他就是来坑蒙拐骗的吗？”

“病急乱投医，不然难道我们要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宋酒说着拨通了那个广告上的电话，这一次是一个有气无力的女人接的，“我找毛不通，让那个小孩接。”

“哦。”女人说，“小毛头，你的电话。”

“诶诶诶？找小道吗？”电话那头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和两个男人的抱怨，接着毛不通奶气的声音传来：“喂您好，小道是毛不通。”

“我是宋酒。”宋酒盯着邱思哲正在走神的侧脸看，“上次的钱还没付给你，顺便，我给你带来了另一笔生意，谈不谈？”

“谈！”毛不通兴奋地说：“去哪里？还去宋小姐家吗？”

“去第三人民医院，门口见。”邱思哲没来得及制止，宋酒就已经自己做了决定。

邱思哲无语问苍天，他就知道，凭宋酒的莽撞性子，她肯定会直接去问茹雅本人，他想制止都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