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邱思哲還有行動限製，無法離開房子，宋酒掛掉電話之後迅速地處理完了自己的工作，重新奔赴三院。

臨走之前，她沒忍住問了一句：“小姐姐一定特別喜歡你吧？你們要是能見一麵該多好。”

邱思哲隻是笑了笑，讓宋酒的心裏空了一拍。

以這段時間她和死鬼的接觸來看，邱思哲並非是一個不諳世事不懂情趣的直男，雖然他表現得的確是，比如永遠不懂宋酒在想什麼，偶爾說一句話能噎死她，但整體來說還算溫柔，如果他還活著，他們應該會一直相愛，相伴到老。

這是什麼神仙情侶啊。宋酒想。

一種說不出是羨慕還是什麼的感情，從宋酒的心裏發酵了出來，把她嚇了一跳。她自詡心大的很，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羨慕別人的感情。

尤其是在她莫名其妙地因為邱思哲拒絕了馮淩之後。

冬天的夜來的格外早，進地鐵時還是白晝，出地鐵就成了夜晚。

宋酒大老遠就看到了頂著小揪揪的毛不通站在那凍手凍腳地哆嗦，心裏有點愧疚，畢竟她之前的錢還沒付。

“宋女士！”小孩見她來，把手舉過頭頂向她打招呼，來來往往的人都在看，宋酒捂住了臉，假裝自己不存在，迅速地把小孩拉走。

“您說的生意在哪？”毛不通被宋酒拉進樓梯間裏，迫不及待地問。

“你這個孩子怎麼就知道賺錢，不能等一等嗎？”

喂喂喂你有資格問人家嗎？你不也是為了賺錢啥都做得出來麼？

“小道……小道隻是有點興奮。”毛不通被按在台階上說，“小道從業一個多月，還沒有人點名要小道呢！”

“才一個月？你就敢一個人做生意了？”宋酒不禁想她現在退貨來不來得及，就算是病急亂投醫也不能找連手術刀都沒碰過的實習醫生吧？

“別這麼看小道嘛，說什麼小道都是師父的得意門生，隻是入門年紀小而已。”毛不通挺起胸說：“小道的師父可是茅山術的唯一傳人！小道是師父唯一關門弟子！”

“也就是唯二的茅山術傳人？”宋酒拍拍小孩的肩膀說，“如果你的本事就是之前展示給我的那些，我同情你。”

手機叮咚一聲響，是齊沫沫發來的消息，她臨走之前特地囑咐過，如果大老板回去的話，請她告訴自己，這下看來，馮淩已經離開了。

宋酒拉著毛不通上了樓，來到茹雅的病房，正準備推門而入，卻被小孩拉住了手腕：“感覺不對。”

“怎麼？”宋酒警惕地問。

“有靈體氣息。”

“廢話。”宋酒說。

“邪惡的靈體！”毛不通急道：“不要進去！”

“邪惡？”宋酒驚道：“我靠，小姐姐！”

她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卻看到原本應該是茹雅的地方空無一人，她衝出來，抓住一個路過的護士問：“這個病房的病人呢？”

“出院了啊。”護士說，“剛走沒多久。您還有事嗎？”

“沒……沒有。”宋酒垂下手，毛不通一把拉住她：“你是想追惡靈？”

“對。”

毛不通從破包袱裏拿出他的羅盤，兀自在門口念叨了幾句，羅盤便開始緩慢而小幅度地轉動，最終顫顫巍巍地指向了西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