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一点声响不敢出，从门缝里就看见那几个鬼往村口去了。”

“头七往外走，肯定去投胎了。”我说。

老头摆摆手：“你想，如果投胎怎可能就他们几个，肯定是全家老小三十几口一起走吧。”

我点点头，说的也是。

“这小子趴在门边又看了会儿，死人的院里再没动静他才回屋。就这样直到天亮，突然从外面传来一个消息，河那边不远处的一个村子有一家死人了。那家一起死了六个，一大早村里的仵作就被叫去验尸了。六个人脖子上都有黑黑的手印，不过这些手印大小不一，是晚上熟睡的时候被六个不同的人掐死的。这些都是仵作验尸出来跟村民说的。”老头说。

“六人个？那……从院里走出去的鬼有几个？”

“六个！”

嘶……

数字对上了，难道是鬼杀人？

老头接着说：“这是头七晚上的事。转眼到了第二天晚上，就是头八了。那小子晚上在家睡觉，又听见死人那家院里有哭声，他轻悄悄起来穿好鞋，走到院子大门拉开一条缝。他这回看见从紧闭的院子里走出来三个人，老头带着一个家人，家人手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三个人穿墙而出，互相不说话，低着头往北去了。转过天的下午，又有邻村的乡亲带来消息，说北边高桥村的老太太死了。”

“老太太是什么人？”我问。

“老太太是高桥村里一个名的中医。她家世代为医，本来传女不传男的，但到了她这辈上没有男孩，她老爹就把一身医术传给她。老太太不人错，这些年给周围村子看好了无数人！”

“老太太的死，也和他们有关？”我问。

“当时大家还没确定，不过老太太开的医馆旁边有家布庄，布庄的伙计说半年前老头的一个孙子，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生病，就是老头，家人，孩子他三人来的医馆。这孩子的病有些难治，半年过去也没去根，后来脑子落下毛病，老头带人去医馆闹了几次。”

“您的意思是，老太太是被老头和那家人害死的？”我问道。

老头没给答案，呵呵一乐继续说：“你听我讲。从那家人头七，头八之后，一连几天附近的村都会好么央央就死人。连续几天都这样。后来村民凑一起，把这事一合计，你猜怎的？嘿，死的这些人都是和那家生前有过节的！”

“鬼杀人？”我惊讶道。

“肯定是！你想，这家三十几口包括几岁孩子和襁褓中的婴儿，都被他家女婿杀了，怨气得多重！他们死后全家都没走，每晚在生前的院子里哭。绝对是有放不下、活着时没办完的事拽着他们。”老头说。

“所以，他们的鬼魂每天晚上就去找和他们有过节的人，把他们都杀了！”

“对，就是这样！”老头说。

“大伙把死的这几家一串连，发现都是跟他家有过节的。村上还有几家也跟他们有过节，这几家人吓得不得了，鬼一晚上只杀一户，可能是时间来不及，或是什么其他原因，不过早晚会把有过节的都杀掉。这几家一商量，不能坐以待毙。当时这片有个姓莫的先生，专看风水、脏事。不说你也知道他是谁吧。”老头看着我说。

“姓莫的风水先生，莫老三的祖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