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到堂中的桌上罢。”鱼玄姬抚着甄彷如进屋到桌前坐下。

瞧着张岩端上来的那满桌丰盛食物，甄彷如眼眸中闪着泪水，“好久，都没吃过如此好的伙食了。”

宝珠也辛酸地吸了一下鼻子，“姨娘，你要多吃点……”

鱼玄姬招呼，“宝珠，你也一块坐下罢。”

“婢女仅是仆人，不敢与小姐、姨娘一道用餐。”

“没关系。”甄彷如拽着她坐，“如此长时间以来，我跟玄姬都承蒙你照料，我也早已把你当作了半个闺女。”

“姨娘……”眼泪在宝珠眼眸中冒泡。

“一道坐罢。”鱼玄姬也说，“就当是一家子一块吃个团圆饭。”

“是呀，团圆饭。”甄彷如感叹，“许多年了，我一直卧床不起，久不曾跟你们一道用餐，今日算是小聚。”

“婢女就坐了。”客堂里唯有两张破红木椅，宝珠去屋中拎了张缺角的红木椅来坐着。大概是习惯了，倒也坐的稳。

鱼玄姬亲自给甄彷如盛了碗饭，“娘亲安心，往后，我们肯定会有好日子过的。”

甄彷如心中是非常相信鱼玄姬的，仅是如今的她与从前相比，完全变了一个人，又使她内心感到不安，想问什么，又觉的用餐要紧，因此“嗯”了一声。

“这道糖醋鱼好香，玄姬你吃一点。”甄彷如给鱼玄姬夹菜。

“娘亲也多吃点。”

“姨娘，那道焖鸡也挺香的，你尝一下……”

“好……”

破陋的小饭堂中，大门开着，一幕温馨的景象。

院落中，苗夫人与鱼紫娴、鱼红婀被血淋淋的挂在树枝上，烈阳似火，炽烤着仨人被打肿的肌肤。

一里一外成了鲜明的对比。

吃过饭后，宝珠煎了药，甄彷如吃了药之后回房休息。

张岩在院落中看守。

鱼玄姬则回自己屋中调制了药膏，唤来宝珠。

“小姐，唤婢女什么事？”

鱼玄姬将衣裳脱了，只剩下了肚兜子与亵裤。

“小姐，你……”宝珠张着眼，见小姐宽衣，满脸羞红地低头不敢瞧。

“怔着干什么，我身上有的你也都有，帮我把身体上疥疮中的脓都挤出来，挤完了再涂抹些药。”将药瓶塞到宝珠掌中。

“是。”见自家小姐身体上那一个个比面上还要严重的疥疮脓疙瘩，宝珠湿透了眼圈，“婢女都不晓得，原来小姐身体上亦有疮。婢女以为你仅是面上有，原来你身体上也如此严重……唔唔……”

“不要哭，没事的。”鱼玄姬说，“这些个疥疮不是偶然。”

“小姐是说？”

“娘亲的病，是长时间的郁闷不乐，积郁成疾，着了寒症不治拖的过久。而我，是遭人下了毒。”

宝珠讶异的下颌都险些掉地，“谁会对你下毒？”

“我也想知道。”鱼玄姬微狭起眼，“迟早会查出来的！”

“太可恶了！小姐你都够惨了，竟然还有人向你下毒！”宝珠骂骂咧咧，仔细地一个个帮鱼玄姬挤着疮，边挤边用一旁预备好的白布把脓给擦了，“非常痛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