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凌航一愣，脚步像生了根一般黏在地板上，顿了足足有半分钟，直到看到女人白皙圆润的肩膀在止不住地战栗，才咽了咽喉咙，逼自己转开步子。

他很少进这间婚房，新婚之夜后，几乎可以说是从来不曾进过。

这次，只是过来拿点东西，房间里没开灯，他并不知道有人在。

却没想到，一打开浴室的门，就见到那样活色生香的一幕。

血液躁动起来，越凌航不自在地深吸口气，喉头几番滚动。

身后响起淅沥沥的水声，似乎是那人站了起来穿衣服。

越凌航登时后悔，自己应该走得更远些，听着这声音，大脑不自觉地展开联想，动静都难以消下去。

夏慕擦干净，穿上衣服走出来，表情冷冷的，从越凌航身边经过。

越凌航鬼使神差地盯住她，伸手想去抓她手腕，夏慕立刻反应过来，像见鬼一样躲得远远的。

“你在这里作什么？”夏慕哑声地问，很明显是压抑着怒火。

怎么？他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越凌航无名火起，瞪着夏慕不做声。

刚才他进自己房间的浴室，被夏慕看见，夏慕那反应倒好像他是个登徒子。

只不过看了一眼，她却像是被人夺了清白似的羞辱。

他可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越凌航逼近一步，夏慕便后退，不自觉间，被他逼到墙角。

越凌航眯起眼，沉声说：“夏慕，我和你的身份，可是合法的。”

“你想做什么？”夏慕警惕地盯着他，这么近的距离，呼吸可闻，她没有一丝心动的痕迹，眸子里只有戒备。“越凌航，我和你两不相干，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越凌航冷笑，手心抚上她的肩膀：“我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在他碰到她肌肤的一瞬间，夏慕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像只恐惧的小兽慌忙地逃开，躲到了门口，握紧门把，似乎随时都准备逃出去。

越凌航笑意尽收，眼底的光芒全都敛了起来，最后化为冷冰冰的灰烬。

他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夏慕，看着她几乎是发自本能地抵触自己。

明明是预料到的结果，不是吗。

甚或说，是他计划中的一步。

但真正发生了，他心口竟也觉得绵绵的痛。

不明显，但总缠绕着，挥之不去。

越凌航移开目光，从夏慕手中抢过门把，直接离开。

过了许久，夏慕紧绷的肩膀才渐渐松了下来。

心中的烦闷却始终挥之不去，夏煜冰冷的眼神，那一声声的质问，像是锐利的尖锥，砸在她的心上。

她为什么还没离婚？为什么还过着这样堕落的日子？连她的亲弟弟都看不起她。

夏慕呵呵地笑了两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酒柜，纤长的手指划过那一排排名酒。

这些价值不菲的酒，摆在房间里从来都是个摆设，夏慕不碰酒，从来不碰，这东西在她眼里自带罪恶的臭味。

但今天，她却像是要为难自己，越是厌恶什么，就越是要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