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昭收回视线，平静道：“无事。”

说着将头转过去继续阖眸想事情，没有再理会红薇。

红薇却一直看着他。

九皇子的样貌是极好的，斜眉入鬓，凤眸如星，鼻梁英挺的恰到好处，再加上一点桀骜，将他整个人衬托的煞是好看。

此刻他一条腿屈膝踩在面前的桌子上，脖子后仰随意靠在垫子上，显得身子挺拔，每一寸线条都透出少年的力量感。

即便大吴王朝以清俊文弱为美，也无法否认他的容貌是极顶尖的。

红薇眼中波光涌动，再开口时声音听不出半分异样：“殿下既已回来，不妨去娴妃娘娘那里看看？之前殿下忽然离京，娴妃娘娘很是担心呢。”

燕云昭缓缓睁开眼睛。

红薇和翠柳是娴妃为他选的教养宫女，她们自然是娴妃的人，而且娴妃名义上还是他的养母，请安还是要去的。

“嗯。”燕云昭淡淡应了一声，利落的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看向红薇，“准备一下，今夜你来侍寝。”

这惊喜来的太突然，红薇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装作沉稳的跪地：“是。”

她今儿拿着燕窝粥来九皇子这儿，就是为了这个机会！

她与翠柳同样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教引宫女，可惜翠柳仗着容色好些，便抢了第一个为九皇子侍寝的机会。

谁知九皇子那天都没碰翠柳就忽然跑了出去，离京数日才回来，如此她心思又活络起来，今日趁着九皇子回宫就来试试，没想到成了。

如此最好，她今日必能将殿下勾住，以后更宠她一人，谁也无法夺了她的宠爱。

红薇如此想着，捏紧了手里的药包。

……

燕云昭进入娴妃宫殿时，她正在剥莲子，看见燕云昭进来，放下手中的莲子浅笑着道：“这么多日都去哪儿疯了，也不见你来说一声，连母妃都瞒着。”

仿佛天下母亲一样温和，只消忽略最后一句话中隐约的不满。

娴妃乃桓氏嫡女，今上继位后与士族联姻，其中桓氏送嫡女入宫成为娴妃，崔氏送嫡女入宫成为皇后，其余世家没有送女入宫。

而娴妃正是桓嫣的姑姑。

燕云昭从进门的时候就收敛了身上所有气场，似乎真的还是那个桀骜锐气的十六岁少年：“不瞒母妃，那日忽然身子不适，差点晕了过去，恍惚中看见了……她，便去了她去世的地方，为她烧了点纸钱。”

燕云昭口中的“她”言语不详，但娴妃还是明白了，笑容瞬间淡了下去。

这里的“她”是燕云昭的生母，那人在皇宫中是个禁忌，旁人不可提及，况且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娴妃开口时依然一片温雅：“你有这一片孝心固然是好，可她已经去世多年了，你父皇又不想人提起，若是传出去对你不好。”娴妃顿了下，“若是旁人问起，你就说是出门替我办事吧。”

这结果正是燕云昭想要的，当即应了一声：“是。”

娴妃见燕云昭应的诚恳，面色好了点：“之前教引宫女已经选好了，你既然办完事回来了，就择个日子将她们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