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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同的壁垒
盛瑾瑜疑心深种,早就对宋氏忌讳颇深。
可她能恨谁呢?
老爹如珠如宝的将她养大,她上辈子最痛苦的时候,也不过目睹逼宫到自尽的那短短几个时辰。
老爹没让她直接参与到这场谋逆之中。
她自在无忧,尊贵荣华的二十二年,都是老爹给的。
哪怕最后他要拿自己作赌,狠心的把她的性命抛却在他的谋反大业之后,宋清浅也自认为没有立场去憎恨这个毫无保留疼爱过自己的父亲。
而盛瑾瑜,也没有对不起她过。
他从没亲口说过喜欢,身为皇帝也好,身为丈夫也罢,他从没责备过她的任性,甚至毫不吝啬他的温柔和恩宠。
如果不是老爹起兵谋反,宋清浅可能会一辈子都活在这样的虚假梦境里,活在皇室和宋氏编制起来的和平假象中。
只是她不幸梦醒。
所以这一世,她不能心安理得的承受盛瑾瑜的恩宠,不能毫无负担的挥霍老爹给的尊荣。
她不太清楚接下来的四年里老爹和盛瑾瑜究竟经过多少次的试探与交锋,每一次的转折点又在何处,她只知道结局过于惨烈,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她唯一能猜测到的,便是进宫之初,老爹谋逆的念头或许还未长成参天大树。
她得以退为进,多收集一些线索来佐证自己的思路,再谋划如何实现自己的目标。
宋清浅知道自己不够聪明,被保护得太好,即便知道结局重新来过,也不可能一跃而起变成人人仰望的天才,脑筋稍微一转就能把所有人纳入自己的棋局之中。
她现在只能万事求稳,再慢慢尝试将这一世的行径偏离上一世的轨道。
比如现在这场上一世未曾经历过的避暑别庄之行,对宋清浅来说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不同了。
面对长歌的气愤,她现在实在没有那么多的心情去过于计较,虽然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可已经这样了,与其任性又闹得人心惶惶,不如赶紧伺候太后往猎场那边去,今日还组织了年轻人的比赛,太后爱看这热闹。
洗漱完领着长歌到太后院儿里的时候,容妃正好扶着太后出来,长歌也总算收敛起了满脸的不乐意,见太后依旧对宋清浅更亲近些,一见着人便伸手拉宋清浅,问她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累着。
长歌深吸口气昂头与司琴站在一起,太后的看重与否,可不在这一回耍小聪明的侍奉里。
宋清浅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应,见太后终于放下心来,宋清浅才看向太后另一边站着的容妃。
容妃今天穿了一身浅绿色的骑装,在夏日里,这样的颜色显得特别的清爽好看,宋清浅没提为什么不叫自己一同起床的事,她笑得眯起眼睛,由衷的夸赞一句:“霓姐姐穿这身骑装格外好看呢。”
容妃半垂着眼帘,嘴角的笑意淡淡的,声音也很柔:“穿得浅,就是怕热罢了。”
她也没想解释什么。
宋清浅接不下话,只能扯了扯嘴角。
太后好像错了。
宋清浅这回确信,奇怪的人并不是自己。
她好像触碰到了与上一世不同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