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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从中周旋

笑意再现,她颇为愉悦:“妹妹病重,我是忧心不已。幸得翦儿有良方,快去快回吧!”

一声诺后,黎琰不出片刻便至昭弦宫了。宫婢禀报后,她轻声入了内室,内室被汤药味缠绕,而郁太后卧于榻上不断传出的呻yín声,令黎琰忍不住一阵打颤。

她取过了婢女手中的汤碗,示意一干人退下,而郁太后则是做了应允状。

黎琰将手指轻搭于郁泽的脉象上,哭笑不已,索性将汤药一并倒入了近旁的小盆中,盆中插了几株盛开的白梅,应是每日由宫人从宫前的梅树上摘取而来,日日换新。

剂量不少的汤药倒入其中,散着淡雅香气的梅花竟是失了几分色泽。

郁泽阴着脸问到:“你是何意?”

“太后,臣女是不愿你身子抱恙。是药三分毒,太后本是康健,服用自是百害而无一利。”

“你胡言些什么,良药苦口,若非染疾,何人闲来无事给自个灌药!”

郁泽依旧不愿承认,为使黎琰信,她轻咳不已。

“臣女幼时曾追随良医,涉猎过一年的歧黄之术,略懂医术,虽不会瞧病,更是不懂疑难杂症,可据脉象,能知是否抱恙。方才臣女冒昧,替太后诊断,太后并无病痛,又何必故作呻yín。一干太医不愿得罪两宫,顾才声称太后抱恙,可太后心知肚明,又何必乔装呢?既惹恼了莫太后,又辛苦了自个。”

莫庄歆不再狡辩掩饰,只是冷着脸问到:“那你如今又意欲何为?是不敢停歇的赶去昭宁宫状告,还是欲借此胁迫我,有所图谋?”

郁太后对黎琰的防范之心更甚了,她只得往旁小退了些:“太后疑心过重了。臣女也如那些个御医一般,不愿招惹是非,更无意挑拨两宫。此时前来,只为劝说太后与臣女一道,前往昭宁宫。”

黎琰双膝跪地,而莫庄歆忽的下榻,指着她居高临下质问到:“凭什么?我与她同是太后,凭什么我就该低她一等?凭什么莫太后就不能屈尊前来一探我抱恙之躯!”

正站立着的郁泽怒不可赦,而萧黎琰岂会不知其深意。她欲借此事,告知司徒晟,莫太后根本未将她放于心上,连她如此病重都不愿移步而来,她是希望劝说亲儿赶忙寻个法子,找个借由,让莫太后难再为昭宁宫的主子。

“太后,都言母以子贵,若非陛下,你许是连居于昭弦宫的资格都无。主上乃你所出,他又怎会不希望给你尊位,至于莫太后为昭宁宫之主,陛下又岂会没些许微词。太后的本意无可厚非,是不想陛下再被莫氏掣肘。可转念一想,如今太后此番举动,岂不是在为难陛下,是在逼着主上作两难抉择!”

从其眼眸中,郁泽瞅出了其诚意,围其身侧小转了半圈:“倒不妨说说你的高见,我愿闻其详!”

“你是陛下生母,可莫太后是主上嫡母。你二人相争,无论向着哪一位,他都不得不背负不孝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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