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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难诉实情
面对黎琰跌到黑白的说辞,贺斯靳忍俊不禁:“这番厚颜无耻的言论,果是只有你这阴险狡诈之人说得出口。贺某后悔,当初就不该存一丝不忍之心,让你得以苟活于世。日后你若成了妃嫔,必是陷害忠良,打击报复你不顺眼之人,可怜太祖历经九死一生,才有的大好江山,却要毁于你一恶妇之手。”
贺斯靳的声声控诉,让黎琰心底一阵发寒,若非因他知晓些内情而对妹妹深恶痛绝,他怎会言辞中尽是鄙夷之意。
唯有拂袖止到:“够了,我想牝鸡司晨,陛下能准?何况我一尚未出阁的相府之女,你就给我下次断论,不觉为时过早!难道我方才所言有差吗?市井中早有传言你倾慕姐姐,若是你将姐姐迎娶了,我又何必与她相争,与她作对,设局害她。两项欢喜的结果你不要,害姐姐误入歧途,以为陛下才是她良人。你扪心自问,是不是你才是害她的罪魁祸首!”
黎琰的心口起伏不绝,字字厉声,却也是句句试探,试探贺斯靳究竟是如何看待于她。
而贺斯靳避重就轻,反讽到:“好个能言善辩的女子,好个巧舌如簧的恶人。市井之中的传言根本经不住推敲,我一直将你长姐视作恩人,又怎会有非分之想?何况,她与陛下情深意重,要不是你从中作梗,从中挑拨,何止她二人心生间隙,分道扬镳!”
贺斯靳分明底气不足,眼眸中的情深意重表露无遗。
偌大的牢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贺斯靳抬首指向门边,对着她冷声到:“出去,你是一冷血无情之人,你我无需再争论下去了。”
言辞间,他将黎琰捎带来的酒酿举过头顶,大有一醉方休的打算。
黎琰一把夺过,心底暗想:我要知道主上是一薄情寡恩之人,许是会愿意与你作一对琴瑟和谐的夫妇,可惜,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却有回不去的过往。
夺下其酒壶的同时,一面则居高临下地质问到:“今日特来,不是与你争论这些的。我只是想和你问个明白此事的来龙去脉。”
“就算是审问,也轮不到你萧二小姐吧,你何必自讨无趣地揽下狱吏的职责!”
“贺侍卫,不妨告诉你,自我被你射伤后,我便命人去查探了些事儿,得知云锦曾在两日之内数次出入你府中,神色慌慌张张。而你与大小姐,为谨慎起见,曾约在离长安城外三里处的一处酒肆雅间相谈密事,我所言不差吧!”
贺斯靳冷着脸,而他的手心出也沁满了汗珠,萧府二小姐怎会知道的丝毫不差,是何人泄漏的。按理,不应当啊。
黎琰淡然地替其又一次斟满酒:“贺侍卫不必再费心猜测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上有几人能过钱财这一关。凌鸳阁一事,我便疑心你与姐姐是合谋,有意追查之下,给你府上的家丁,给瞧见你二人的小二之类一些银两,一切就都问出来了!”
贺斯靳自是为大小姐急忙开脱:“你不必疑心她了,她仅是因知晓自个要远去胡地了,在长安中也无几个密友,就邀我单独小聚,让我为她辞行。为了避免被人指指点点,妄加品论,才会择了长安城外的一处开立未久的酒肆。”
看似合情合理,毫无破绽,而黎琰却是觉得可笑:“贺侍卫,你觉得我会信吗?”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你若不信,自是可恳请主上彻查,倒是让你闭口不及!”
“贺斯靳,你是与将我作孩童戏耍吗?你以为我不知道陛下此刻的盘算?他让你在此牢房待够五日便作释放,不就是不想彻查此事吗?彻查此事对他百害而无一利。若是你与姐姐确有勾结,那主上该如何治你的罪,治姐姐的罪。将一有罪之人嫁去胡地,指不准胡人还以为我朝并无诚意。若说那只是你一厢情愿,替姐姐抱不平,主上不治罪,会有人非议他是袒护,若治罪,怕一些早是战战兢兢不敢有错的功臣,又言他薄情寡恩,坐上了帝位,便不念旧恩了。”
贺斯靳谨慎地打量着他,却见她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并对他允诺到:“所以,不管实情如何,我都不会要陛下为难,告知他实情要他秉公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