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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誓要除她

黎翦心底不免暗叹:贺斯靳,我也不晓姐姐给你使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连刺杀的事都愿为她效劳。殊不知,一不留神,将你的命也一并搭上了。不过,既然你如此不惧死,我又何妨再给你加些剂量,让你心甘情愿替我去卖命!

自是,也不忘念及了黎琰几句:姐姐,纵然你我互换了身份又如何,论狠绝,论智谋,你哪一样及得上我!你以为我手中可用的棋子颇少?到也不假,可我就能加以利用云锦和贺斯靳,让她二人替我除掉了你,倒是我再以谋害你的罪名将她二人除去。你三人在黄泉路上相遇,会不会别有一番感慨,到时,你是不是该悔恨不应与我相争,反而落得一身死的下场。

而此时,贺斯靳故意将少许温水洒其衣袖的一角,她忽的回过了身,不知所措的问到:“怎么了?”

贺斯靳颇为无奈到:“我可过问你三回了,该在箭头上涂抹何种毒物,我听从你的!”

黎翦早有准备,她从袖口中取出了一细加折叠的方巾,乳白的方巾映射出了些许绿意。约莫大开了五层后,她才不紧不慢的说到:“它有一别名,叫摄魂草,顾名思义,若不慎沾染伤处,将使人昏迷不醒,纵然有侍婢服侍,亦是滴水难进。据医工称,不慎沾染的人,在昏迷的数日中,是浑身疼痛难忍,却又出口不了,最终会死得异常凄凉。”

贺斯靳不免有些胆颤,听闻着身侧的弱女子谈及害人之事,眉宇间却是有几分欢愉之色。

“大小姐,这,她毕竟也算是你妹妹,你就未有过于心不忍?”

只见旁侧的人忽的坐起,她甚是不快的拔高声音质问到:“萧黎翦当初可有动过恻隐之心?她可有念及过我是她的姐姐?我倒是觉得我太过心慈,让她能在榻上死去。若是蛇蝎心肠之人,指不准会想着将其炮烙,五马分尸,烹杀而死,贺侍卫不介怀,我更是认同用此酷刑,你将极有可能葬送了大好河山之人杀了,黎民百姓只会拍手称快,而你,则是对社稷有大功,也不枉此生了!”

萧黎翦愈说愈亢奋,她将萧府二小姐形容地宛若一人神共愤,天地难容一般,可她一时全然忘了,自个实则就是她口中罄竹难书的人儿。

而贺斯靳愈发觉得眼前之人甚是陌生,回想过往黎琰是如何护着那心肠恶毒的妹妹,如今一夕之间,却恨不能亲眼瞧着其惨死的样儿,炮烙,五马分尸,烹杀,这些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酷刑,如今都以少有人用,纵然犯下死罪之人,也不会用此惨无人道的刑罚,而是会予以他们一个痛快。至于战场之上,他们也极少有虐杀的举动,而是一刀或一剑让敌者不至太过痛苦。

可这些个早就弃之不用的刑罚,一弱女子却是轻易地出口了,他不禁脊背一阵发凉,良久未能回应一字。

平复了心情的黎翦,估量也是知晓自个惊吓到了她,赶忙挤出了几滴已示悔恨的清泪,向其解释到:“贺侍卫,我是被我妹妹伤得太重,一时口不择言说了重话,实则,我哪会如所言的暴虐。我也是想着,给妹妹一个痛快,能让她安然死去,而陛下也会因人已亡故不再彻查妹妹的劣迹,也算是护住了我萧氏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名声。”

贺斯靳倒觉她所言有几分在理,赶忙谢罪到:“是我以小人之心揣度了,我信大小姐绝无萧黎翦那般恶毒!”

见贺斯靳已有赔罪之举,她泣而转笑到:“无妨,方才也是我思虑不周,惊吓了你。实则,我想让妹妹至此再也不能醒来,也是为贺侍卫考量,我不愿你替我辛劳,还连累你已入土为安的二老不得安宁,连累你府上的家丁因你而被治罪。”

贺斯靳哀怨一声,他觉同屋之人所言并非杞人忧天。依她对黎翦品性的笃定,若知他竟敢有意要取她的性命,必会拖累了他周遭的人。

他的父母,在兵荒马乱中,因饥荒而死,那时的他不过五岁有余,常常食不饱腹,却是少不更事,吵闹着跟双亲讨要吃的。父母讨要来的零星吃食,至多只用一小口,余下悉数给他。数月之后,二老瘦骨如柴的尸首让他痛心不已,好不易在周遭人的相助下,他才得以草草掩埋了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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