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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以为计成
掩埋了二老之后,他随着父母的托付之人四处行乞讨之时。乱世之中,战乱不断,他即在一次慌乱中与照料自个的人失散。
失散之后,不过三日,他便饿地浑身难受。在旁人的指点下,他往佛寺祈求能得些使他存活下去的膳食。便遇上了司徒晟与萧黎琰,至此才得以摆脱困顿的境地。
待天下安定后,他重葬了二老,也找寻过当初照料了自个多时老者,却并无音讯。
萧黎翦知晓自个最在意的莫过于双亲了,她若是将自个恨得入骨了,难保不会找寻各种理由,对已在坟冢中数年的二老拖出虐尸,更有甚者,将其挫骨扬灰,让九泉下的父母难能安宁。
想至此,他的手不免颤抖不已,精致的祥云纹饰的瓷杯,在其手中却是并不安稳,杯盏中的温水也溢出了少许。
萧黎翦将这一切细微之处都尽收眼底,心底窃笑不已:贺斯靳,你倒是有些胆怯了,不想二老至死都要受你牵累吧,那就依从我,将冒用我之名的姐姐毒杀了!
笑意盈盈间,她将杯盏中的温水一饮而尽,转而斟满了置于几案上良久的陈年佳酿,缓缓倾倒与地面上,口中喃喃有词,贺斯靳颇觉怪异:“大小姐,你这是?”
她笑声中所夹杂的阴狠极为渗人,话音又一次低沉:“妹妹虽还在人世,可我知晓贺侍卫的箭法必是让她阳寿无几了,我先奉上送行的美酒,也不枉费我与她姐妹一场。”
贺斯靳觉浑身不适,他抿了一口温水以作镇定,将黎翦给与的夺魂草细加收好,转身告退。
萧黎翦微点头,瞅着其离去的身影,心底则是暗中欣喜:又是一颗棋子,待棋子用完,我会选择丢弃,尽可宽心,我不会饶过了你亡故多年的父母,毕竟,是你让我的身子在此世上消失。
洋洋得意的几声笑意,让入了雅间的云锦一时茫然,她揣测估量是贺侍卫与大小姐商讨出了一万无一失的计策,不免也替黎翦欢心。
可自个浑然不知她二人的计策,好奇心驱使之下,她小心翼翼的过问了一二句。
黎翦心情大好,见几案上恰有笔墨,她提笔在其上寥寥几笔勾勒了一弓一箭,便将画质丢弃于一旁的水盆中,取出,将其撕得七零八落,方才舒了一口气。
临至雅间的门边,黎翦忽的转过身,低语到:“今日之事,一字也不可对他人提及,哪怕你最信之人。否则,你能料得到后果!”
一时懵然的云锦赶忙连连颌首,生怕缓了又不合了大小姐的心思。
不过几日,大小姐就如转了性子一般,对自个呼来喝去,并无过往那般的亲昵,让她偶尔会作想,对二小姐的恨,是否让大小姐也转而决狠了。
正思忖之中,黎翦如刀般的神色已是望向了云锦,令云锦提心吊胆的将其搀上了马车,在马车之上,她不断的替其捶腿敲背,已示讨好,却换得了黎翦冷言一句:“罢了,你这力道,让我不舒适。”
云锦如犯了大错般,蜷缩至了马车上的一角,偶尔抬头打量一眼已服侍了数年的主子。
而云锦越是唯唯诺诺,黎翦的心底却是愈发畅快,她暗自作想:想当初,我对梁余是关照有加,少有重语,如今你的婢女云锦,我就是要严苛要求,我就是要作践她,让她将一心维护的主子恨得咬牙切齿!
第二日,黎翦可谓是懒起梳峨眉,昨日办妥了一桩大事,她觉有些疲惫,可心头却是难以明状的痛快,也因而准了云锦欲出府替其购置些物件。
“是你在府中闷得慌了,想出去透透气,还假借为我置备些物件之名。”
云锦无言以对,微微张口,又不晓如何为自个开脱。
黎翦却是窃笑到:“你去便是,我可没这般小心眼儿,无关紧要的小事还要计较。”
云锦噗哧出了一声笑,她是着实没忍住。
“大小姐怎还取笑奴婢作乐呢!”
黎翦猛地侧了一个身,逼近云锦到:“不过既然你借替我筹备些物件的缘由出府,我自是不能让你空手而回,白出府了这一遭。”
“大小姐有何吩咐,尽管说来!”
“听闻京城最大的徐记布坊进了一批刚出的上好苏绣,你替我去转一圈,备置一些,我也好命人做几身新衣,自当,不会忘了替你留出些许。”
云锦重重颌首,她想到大小姐已经有近半载无心替自个添置几件衣衫,如今有此吩咐,自是令她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