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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儿子小爷不当了
五年前故伶舟穿越到棺材里时,原身极度虚弱,身旁又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本已陷入绝境。
毛球就是那时出现在她的意识里,说只要与她签订契约,就救她们母子。
她答应了。
毛球能提供医疗用品和器械,但需要她用寿命交换。
此人浑身是伤,又带着兵,定然是位守家卫国的好男儿,她愿意救。
故子越见她看向众人,便急忙吩咐:“所有人出去,神医救人时不许人旁观,不许人打扰!”
众人立马散了个干净,配合得让故伶舟意外。
她立刻取出手术器械做手术,全程故子越都在给她打下手。
手术并不难,故伶舟把铁片取出来后,又给他把腹部的伤口一并消毒缝合了。
为避免受怀疑,她还特意取了草药一同包扎,中西医结合。
这里刚结束,便立马有军医给男人把脉。
“王爷的病情只能说暂时稳定住了,姑娘的救治有没有用,还需要时间!”
“明日他会醒!”故伶舟说完带着子越离开,却被一个侍卫拦住。
“待王爷醒来,报酬定少不了姑娘的,但小世子,姑娘不能带走。”
“若我非要带走呢!”
“还请姑娘识趣,这世间,断没有女子行医的理,何况姑娘不过二十出头,医术定高不了哪里去,我们请你给王爷治伤,只是因为信任小世子,一切,等王爷醒来再说。”
故伶舟听明白了,这是要留住她,验证她会不会害了那男人。
他们愿意让她治,估计是死马当活马医,医好大家好,医不好,那这人命的黑锅,便由她背。
好在众人只是留下她,对她和子越的态度都极恭敬极好,特别是对子越,几乎有求必应。
第二日男人醒了,他的贴身侍卫已经给他禀明了事情经过,他盯着故伶舟:“你想要什么报酬?”
“父王,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报酬是您要娶我娘当王妃,这门亲事我已经同意了!”
故子越表示,他都打听清楚了,这位爷可是皇帝唯一的亲兄弟,当朝夜王,战功累累,权势滔天,连皇帝都要恭敬九分的。
黄金单身汉,金大腿又粗又硬!抱了不亏!
“你不是说你娘死了,临死之前给你本王的信物,让你来找本王?”司渊寒淡淡瞥着故子越。
故子越急忙扑到故伶舟大腿边,小声嚎:“舟姐你听我解释,我没这样说,他挑拨离间!”
然后转身瞪着司渊寒:“臭男人,你别给小爷胡说八道!这儿子小爷不当了!”
故子越气急败坏,他明明只说了他来找爹。
这臭男人竟然咒舟姐死!过分!
司渊寒却盯着故伶舟:“我这孩子早年丧母,劳烦姑娘照顾了这么多年,看他喜欢你得紧,本王娶你便是。”
故伶舟挑眉,“我这孩儿,早年丧父,王爷见他长得可爱喜人便想认做儿子,如此,你带回去养便是。”
“那救命的报酬……”
“不必了!”
司渊寒轻笑一声,“谢姑娘成全!”
故子越整个人都懵了,他这是,被他亲娘给卖了!
不,卖了好歹有钱,他亲娘这是白送啊!
故伶舟走得决绝,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她的马车在前方,后面,便跟着司渊寒的马车。
丫鬟问:“姑娘,您当真把小公子送人了?”
“当年我和子越被人钉在棺材里活埋,此番回京,我倒无所谓,但子越跟着我,少不了受委屈,先跟着司渊寒也好,有救命之恩在,司渊寒定不会委屈了他。”
司渊寒马车里,故子越板着小脸,气鼓鼓地鼓着两边腮帮子嚼糕点。
司渊寒把茶杯给他推过去,他猛灌下去,瞪眼:“你别假惺惺的,都是你,害得舟姐不要我了!”
司渊寒轻笑:“做本王的儿子,享尽荣华富贵,你不亏!”
“荣华富贵?当小爷稀罕似的!”
不过,进了司渊寒的夜王府,自己是不是可以帮到舟姐了?
他扭着头,鼻孔朝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认我做儿子,只是因为想利用我退婚!”
他昨夜翻帐篷,翻出了皇帝给司渊寒发的秘旨。
司渊寒摸摸他的头:“聪明又可爱,是个小宝贝!”
故子越得意地轻哼一声,“小爷帮你退婚,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可以!”
“还有,你得帮我找到我爹爹。”
“没问题。”
刚进城没一会儿,故伶舟的马车便被人撞了,车夫立马下车查看,而后屈膝道:“姑娘,是她自己滚过来的!”
旁边有人窃窃私语,“那小姑娘被轧了腿,定是活不成了,那么小的孩子,可怜喽。”
小孩?故伶舟急忙下车。
那是个五岁小姑娘,躺在马车轮子边,脸色惨白,睁着泪花花的眼睛,一点哭声痛呼声都没发出来。
故伶舟小心翼翼将人抱起来,刚抱起来,就被人粗鲁地掀翻在地,“别碰我家小郡主!”
故伶舟见那妇人几乎是将小姑娘粗鲁地搂在怀里,立马阻止,“不要这样抱,她会更痛的!”
“要你管!”妇人说完便一脚踹向一旁的车夫,“瞎了眼吗?这是小郡主,我家王爷的宝贝疙瘩你也敢轧?”
妇人身强力壮,她本是在踹车夫,可实际上,她怀里小姑娘的腿也再次撞到马车上。
眼看着小姑娘就要昏死过去,故伶舟上前,夺过她手中的孩子:
“孩子受伤了,你不急着找大夫,也不急着查看孩子伤势,却忙着骂人,且不说这孩子滚到车轮子底下是你的失职,就你这明知她右腿受伤,还故意甩她右腿的举动,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谋害小郡主!”
妇人脸色一变,“你……你别血口喷人!我……我那是急疯了!把小郡主还给我,我要带她找大夫!”
故伶舟将小姑娘抱上马车,“你举止粗鲁,一路上定然还会再伤到她,我用马车送她回去,路上顺便替她治伤,你哪个府的?”
“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家王爷!”
妇人吼完便跑了。
故伶舟没管那妇人,反正孩子在她这里,她问这孩子便是。
不过两眨眼,故子越便跳上车厢,“舟姐,你没事吧!”
故伶舟:“去让你爹查一下,那妇人的身份!”
“不是吧舟姐,你真让司渊寒做我爹啊!”
“不是你认他做爹的么?”
故子越:……
他气呼呼鼓着腮帮子跳下车。
故伶舟先给小姑娘喂了镇痛的药,才给她打了石膏上了夹板,“你这腿只是骨折,休息两个月就恢复了,能跑又能跳。”
小姑娘含着泪花点点头。
“你是哪个府的,我送你回家!”
小姑娘指了指自己喉咙,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一句声音。
故伶舟明了,“你是生下来如此,还是后来才这样?”
小姑娘摇摇头。
“我先带你去我的住处,等你爹爹来找你,好不好?”
小姑娘点点头。
故子越突然又跳上车,“舟姐,司渊寒说,你刚入京,没有住的地方,他让你去夜王府小住几日。”
“不去!”
“为什么不去,你初入上京,没权没势,进夜王府住几日,以后没人敢惹你!”
“他数年不回京,一回来就有了儿子,又带个女人进府,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想用我挡烂桃花,他想得美!”
故子越猛一拍脑门儿,“我怎么忘了这茬,幸亏舟姐你机智!”
“子越,你先去夜王府住一段日子,等事情办好了,我去接你,别闯祸啊。”
故子越猛地搂住她脖颈,往她脸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舟姐你不是要抛弃我,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故伶舟往他脑门儿弹了弹,“你是娘的宝贝儿子,娘亲怎么舍得,你可是答应娘亲好好待在家里照顾弟弟的,结果呢,偷偷跑出来,娘亲这么相信你,你却欺骗娘亲。”
故子越拿出一把戒尺,恭敬递上,“对不起娘亲,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你打我吧。”
故伶舟拿着戒尺轻轻敲了他的掌心两下,“只一不二。”
“只一不二。”
“不准把夜王府拆了啊,到时候司渊寒要是收拾你,我可不拦着!”
故子越做鬼脸,做完便见小郡主一直盯着他,他眼睛转了转,“舟姐,她不会是你背着我在外面养的私生女吧!”
“臭小子瞎说什么!”
“你看,她的眼睛眉毛嘴巴,跟你那么像!”
故伶舟这才仔细看了看,确实很像。
她记得她五年前穿越过来时,棺材里只有子越一个孩子。
而且原主的脑海里,并没有生下其他孩子的记忆。
车夫的声音突然响起,“姑娘,您救的那位派人递了字条。”
故伶舟打开,上面只有两行字:
小郡主,煜王府!
前面岔路口,不同行的话,让子越小宝贝回来。
她似笑非笑盯着故子越:“你爹召唤你回去呢,前面分路,下车吧,我把这孩子送到煜王府去。”
下车前,故子越还悄悄跟她咬耳朵,“这是司渊寒的随身玉佩,煜王府的人要是欺负你,就拿司渊寒压他们!”
故伶舟一看,眼睛瞪大,这玉佩可非同寻常,熊孩子莫不是偷的吧!
刚想叫故子越还回去,哪成想,人一咕噜下去便钻了司渊寒的马车,然后指挥着车夫像风一样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