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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罚你站着

纱帘沉重得很,叶蔺左看右看,都瞧不得清宋连的脸。

叶蔺将目光落在百官首位的卫秦渊身上,那人身影耸然不动,朝中的大臣皆是絮絮小声,显然不是很把叶蔺放在眼底。

“摄政王以为如何?”叶蔺忽得开口道。

那人不答,仅是抬眸沉沉盯着那金帘之后,指尖以微末的弧度弯了弯,并无插手的意思。

逆臣!

叶蔺垂下眼,极其敷衍地问道:“两位爱卿为何大打出手?”

不等宋连张口,江清扬一步而出,恭敬行礼:“臣甘愿受罚。”

一语出,众位大臣神色各异,江大人不认错倒是也好,可这认了错,那岂不是摆明了宋连所言是实话?连她也无法辩驳?

有几位人落在江清扬的眸光添了几许轻薄和猥亵的意思。

江清扬祖籍是南涧州纺城人,多年来盛产美人儿,瞧瞧那颈子细得跟柳枝儿条似的,眉疏淡雅,绯颊如玉,身上套着的是五品官的白鹇缎袍,瞧着腰肢儿窄得很,殿外的朝光打了过来,整个人似是撒了金粉,更是激起了些许大臣蠢蠢欲动的心思。

同身为女子,叶蔺自是感知到那些大臣的念头,可卫秦渊尚且站在这,叶蔺就有些怕了,这人,是真想要她命的。

“既是如此,下朝之后,江爱卿随朕走一趟,朕拿着板子拍,定然把她拍哭。”叶蔺脆生生地喊道,如此滑稽的童语,让她说完话连捂住脸,以敛去脸上烫色。

不等宋连又言,叶蔺道:“这可是朕的朝廷,朕说了算,胆敢藐视朕的威严,胆敢反驳朕的话,胆敢在背后说朕的坏话,朕就把你们的头通通卸了当球踢,踢一个丢一个,然后赐给卫爱卿当恭桶。”

卫秦渊听到这狂妄而稚嫩的话,面容如被刀划一地裂了。

叶蔺懵住,初尝帝王的权势,她好像作过头了,她应是把卫秦渊吹捧一番,然后将这个锅狠狠地扣在他的脑瓜上,随即咬着手帕水眼汪汪卖惨才是。

当一股杀意从下头冲上来时,叶蔺忙道:“哼,在皇舅面前,你们各个交头接耳,成何体统,奏折子递得挺快,处事毫无章法,还有心斗小心思,要是累垮了皇舅的身子,早生走了,你们是要逼得朕哭吗?”

卫秦渊的脸更阴了,打眼儿望向那浮金雕木的龙椅侧垂的金边角儿,唇角稍稍浮起一抹森冷的浅弧。

适才抹黑他,又咒他早生离世,那个老家伙,倒是给他留了个气人的余害啊!

若非有个老匹夫误事,他何须跟这丫头费功夫,捏死才是正事。

卫秦渊斜睨了一眼另一侧独立的齐观止,他仿若是真生了病,面容苍白得跟薄纸一般,虚虚扶着侧额,偶时轻咳几声。

“皇上,臣以为,先验伤,若不是重伤,江大人顶多落个朝前失仪的.....咳咳!”齐观止话没说完,连连重咳,脸上因激动添了层粉色,好半会才缓过这劲头。

“丞相既然生病了,还是莫要开口。”叶蔺纠结道。

齐观止昏昏点头,刚要谢过,忽得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当朝丞相上朝昏迷,这可是大事,道和殿一时炸开了锅,卫秦渊草草结了朝,吩咐侍卫将齐观止抬去了一个小殿,又面色冷峻地唤来太医。

容太医头顶卫秦渊那威猛的压势,搭了好几次脉才诊出了病情。

“本王想听好听的话。”卫秦渊背手而立,斜眸望向门口,带着面帘的幼帝正手搭在门侧,脚尖儿刚迈进门槛,又以风一般的架势缩回。

叶蔺小小的玉颈子觉得冷飕飕的,摸上去是涔凉的薄汗。

“进来。”卫秦渊抛了个冷眼。

不,她才不去。

她是个玉骨节气的人。

叶蔺迈了几步进去,怕得不行,只得抖着腿胡乱往着一处缩着,等背后抵住一个硬硬的床榻时,她才愕然回头,仰头看着那床榻上的齐观止,那人一眼虚虚张着,刚好对上叶蔺清透的眸子。

皆是一愣。

他没晕!

叶蔺恍然转头,对上卫秦渊,甜甜笑了一下:“王爷饿了吧?朕让青鱼叫了膳食,待会就送来。”

卫秦渊不语,走了过来,低头对着叶蔺的视线,叶蔺垂头眸子避开,宫女和侍卫皆是守在门口和屏风前侧,如今这后面,也只有她、卫秦渊和齐观止三人。

怕!

那人双手闲闲撑在叶蔺的胳肢窝处,乍然将她提在半空中,叶蔺脚下的绣鞋斜斜垂下,水青石砖上的影子颤得一抖一抖的,怕得都快哭出声了。

非要她哭,这逆臣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胆子很大。”卫秦渊淡淡道。

叶蔺委委屈屈抿着唇线:“朕真的不懂政事,说错了话也是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放我下去。”

这种如一把大刀横在脖上的刺激,她恨不得逃出去,挖个土坑将自己深深埋住,待来年生了根发了芽,长出十个叶蔺,那时,估计就不会怕这个人了。

“本王瞧着你这怕,也是用来骗本王的。”卫秦渊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叶蔺呆了呆,用着肯定的语气说道:“没有。”

“咳咳,没想到王爷在宫中,居然是这般对待皇上的,皇上年幼,你这举动,怕是不妥吧。”齐观止眼底添了丝寒色,悠悠起了身子,从袖口抽出帕子垫在手上,将叶蔺从卫秦渊手中抱了下来。

叶蔺稍稍站定了身子,一小点一小点移开,见卫秦渊和齐观止两人四目相对,叶蔺拔腿就跑,刚出了门,就撞向一个暖洋洋的怀里。

“皇上,臣失礼了。”江清扬连扶好叶蔺,拱手道。

“你怎么来了?”叶蔺抬头。

江清扬合眸笑了笑:“臣有错,皇上莫不是忘了?”

叶蔺这才恍然,脸上都写着“不信”两个字:“那到底是不是你的错?还有,你身子骨这么弱,怎得会打得过那什么观文殿学士。”

“按照律法,是该惩戒的,如今这时,皇上莫要仁慈,免得有煽风点火的人在。”江清扬仍是笑。

叶蔺觉得这女子生得好看得紧,又是女官,心头满满生着钦佩。

若是她也能这样便好了。

前世当了一世的乞丐,连上学的机会都没有,叶蔺瞳孔含着向往,在江清扬看过来时,连连垂头不自在地拨去耳侧的碎发。

“那是应该打板子的吧?”叶蔺问。

“三十大板。”江清扬点点头。

叶蔺侧头看过随在身后的苏云,含笑道:“听到的话,就去备板子去吧。”

苏云嘴皮子抬了抬,半会才吩咐太监备好了板子,又跟着二人去了外廷,真要做到杀鸡儆猴,就应当在光天化日,让江清扬切切实实受了这板子。

“江大人,你是个聪慧的女子,怎么会打人?”叶蔺还是想不明白。

江清扬扬唇笑了笑:“是臣年少,到底是气盛,激不得。”

啪——

小太监的板子重重摔在江清扬身上,叶蔺沉着面容退在苏云身侧,打了个颤,整个人在春日的寒风料峭:“朕瞧着好疼啊,江大人怎么那么冲动!也不知怎得考过了官学的!”

苏云听得清叶蔺口中的鄙夷,当即语气加重:“是宋大人过分了!当年不就是自己才学不过江大人,仅仅拿了个进士;宋大人家学渊博,当了个观文殿学士已是够好的,还处处污蔑江大人清誉,这次若不是宋大人言辞过激,江大人又怎得会出手?”

叶蔺见苏云当真中计,一脚稍稍抬着,左膝靠着右腿,以脚尖抵地,轻轻晃着。

那边还重重砸着,一声闷过一声,等到三十大板打完,江清扬只得由宫女扶着,这才险险立住了身子,墨发垂在身侧,眉宇间清清如风。

“臣多谢皇上。”

“朕忌讳你这血腥气,告你一个月的假,莫要上朝了。”叶蔺挥挥手,作嫌弃状。

苏云见叶蔺这般模样,连连摇摇头,本以为皇上有些出息,然这般模样还不如先皇万分之一,这大宛的江山,如何守得住?

叶蔺看了一眼苏云,苏云低头,她回头,江清扬亦步亦趋地行着,因受了伤,半截身子都是微微弓着,可叶蔺却瞧得见那人皮肉里镶嵌的那铮铮铁骨。

“江大人是个讨喜的人。”叶蔺没来头地说道。

“这事怕是很快就传出去了,打得太重了,加之朝堂上所言,皇上多少还是要顾忌点臣子的看法。”苏云叹了口气。

叶蔺横眉冷竖:“你到底是朕的人,还是江大人的!去,给朕一边站着去!”

苏云面容的愁色僵住,乖顺立在一侧,他是宫里长大的,身侧嬷嬷自幼就念叨皇上的命令是天,所以天子饶是个小姑娘的怒火,苏云也不敢多有微词。

“会写字吗?”叶蔺问。

苏云呐呐点头:“会几个,大都是识字。”

叶蔺上下打量他几番,转了几圈,然后走了;连一个太监都识字,她是该多读读书,免得往后出宫,连个谋生的本事都没有。

苏云看了一眼叶蔺的背影,呆了:“皇上,奴才到底要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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