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羡，这事你别管，爸爸能解决，”顾学恺揉了把脸，他这几天都在忙着找融资，各大酒局连轴转，“倒是你，家里住的好好的，非说工作忙要搬出去，把你妈担心坏了。”

和苏放结婚的事顾羡没和家里说，顾学恺也一直以为是自己经营不善，才导致顾氏破产。

没听到顾羡应声，顾学恺有些急了，声音也严厉了几分，“你好好上班，不准动歪心思，爸爸已经筹到钱了，很快就能还清债东山再起。”

“爸，您想什么呢？我陪牧总来参加宴会，恰好碰上个慈善家，说是非常欣赏您的能力，愿意出资五千万，让您度过这次难关。”

家里的情况她了解过，五千万，还清债务再重新办个公司，绰绰有余。

赵羽舒：“？？”

这人家里破产了，就连脸都不要了吗？

顾羡挂断电话，径直招来服务员要了条毛巾，“赵小姐，还要擦鞋吗？不过以我们的关系，得先把钱给结了。”

“……”

赵羽舒气得足足有半分钟没说出话来，她不想当这个冤大头，但周围人都看着，她又抹不开脸不认，毕竟话是她先提的。

她深吸了口气，绷着脸从随身的小坤包里拿出支票，刷刷几下写下数字和名字，像扔垃圾似的甩到顾羡脸上：“给你，擦吧。”

顾羡收起支票，十分坦然的蹲下了身。

赵羽舒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讽刺道：“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为了区区五千万，连尊严都不要了。”

顾羡一脸坦然，仿佛此刻被人羞辱的不是她。

正当毛巾要触到赵羽舒的鞋面时，顾羡突然被人攥着手臂拽了起来，“顾羡，你做什么？”

晚会大厅灯火通明，远处热闹喧哗，而她们周围却安静得只有吸气声。

牧昔辞不知何时已经从二楼下来了，正冷着一张脸盯着顾羡微微泛白的唇。

顾羡眨了下眼，突然就笑了，“牧总不是瞧见了吗？拉投资啊。”

顾家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大半原因是因为牧昔辞，苏家虽也是名门大户，但子嗣一直单薄，自苏放的父亲过世后便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商场上的人一贯势力，牧安凝现在仗着的，不过是牧昔辞的势。

牧昔辞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去，夺过支票，垂眸扫了眼上面的数字，声音渗着沁人的凉意：“五千万？”

“我当然不如牧总值钱。”

牧昔辞微眯了下眸，这女人字字句句都在讽刺自己。

“赵小姐，你还是换个人帮你擦鞋吧，”牧昔辞将支票递到已经完全愣住的赵羽舒面前，“顾羡，你用不起。”

赵羽舒现在哪还敢让顾羡帮她擦鞋，一把将支票抓进手里，白着一张脸支支吾吾的解释：“牧先生，我……抱歉，我不知道……”

“失陪。”他对着赵羽舒点了点头，拽着顾羡走了。

外面。

车子已经候着了。

顾羡被牧昔辞塞进车里，额头在车框上撞了一下，不重，但还是有些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