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有点凉。

顾羡站在风口，风声肆虐，模糊了电话那头顾学恺的声音：“听说是个有病的，但具体什么情况不清楚。”

“爸，你费点心帮我查一下，苏放得的，是什么病。”

苏家律师找上她时，她就托朋友查过，但并没有什么进展。

一来是苏家现在已经不显赫了，二来是苏放行事低调，以至于没那么多内部消息传出，这其中，估计也有牧昔辞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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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羡回到云樾已经快十一点了。

不知是对方掐着点还是真的就那么凑巧，出租车和牧安凝的车几乎前后脚的停在别墅门口。

“……”

黑色的复古雕花铁门缓缓开启。

从这里到主别墅还要走十几分钟，但这是私人领地，出租车没法进，顾羡付了钱下车，而牧安凝的车还停在原地，仿佛是在故意等她。

果然，在出租车开走后，那辆车的车窗降了下来，牧安凝犀利挑剔的视线在顾羡身上来回打量。

半晌，脸上露出一抹讥嘲：“你还记得自己已经嫁人了吗？瞧瞧这穿的都是什么？不知羞耻。”

顾羡：“苏夫人没穿过礼服？”

她自认身上这套礼服算不上暴露，牧安凝这么说，只是想羞辱她。

牧安凝冷声：“果然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连尊敬长辈这样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话毕，车窗升起，车子飞速蹿了出去。

.......

别墅大门没关，牧安凝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瞧着她，抬起下巴示意茶几上的几页A4纸：“家规，明早背熟。”

顾羡翻了翻，估计是为了折腾她，足足列了六页，“要是背不熟呢？”

“那就家法处置。”

“苏夫人，”顾羡啼笑皆非：“你是从清朝穿……”

她讥讽的话在对上从走廊内走出的牧昔辞警告的眼神后就停住了，冷冷勾了下唇角，“很晚了，我先去睡了。”

顾羡上了楼，神态自然的从牧昔辞两姐弟面前擦身而过，牧安凝站着没动，也没阻止，但脸上表情明显不好看。

直到走廊尽头的门开了又关，走廊上彻底陷入了安静。

牧安凝：“怕我欺负她？”

“……”知道她误会了，牧昔辞也没解释，他在宴会上喝了点酒，这会儿有点上头，“很晚了，去睡吧，医生说你最近情况有些不太好。”

“不太好？”这句话像是踩中了牧安凝的尾巴，她豁然转过身，满腔怒意的瞪着他：“你是想说我有神经病吗？是不是连你也开始嫌弃我了？就为了这么个贱人……”

“丽姐，”牧昔辞抬高声音，深不可测的眸底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晦，“扶你家夫人回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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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羡回房间后简单冲了个澡便睡下了，对外面的争执完全不知情。

半夜里，她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打电话来的是海城分公司的负责人。

对方很急切：“顾秘书，分公司这边出事了，牧总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你还知道有其他能联系上他的方式或电话吗？”

顾羡了解了下具体情况，“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