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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杀了你向夫人领赏
眼看着白小酌盯着六垚,程璧质立即开口起话儿。
“三芯、六垚,这是我的两个陪嫁丫鬟,六垚,你今早应该见过了。”
“……”
白小酌做出西子捧心状,拿一双受惊的小鹿般的眼睛,委屈地怯瞧那个叫六垚的丫鬟。
“今天早上瞧不见六垚,我就奇怪,等她回来我就严厉问她在哪儿犯懒?原来六垚,是去给贞妈找不见的荷包了,从六垚嘴里我知道,贞妈丢失荷包的事还牵连到了你,我就想这怎么行?”
程璧质一边说着,白小酌一边随着她的节奏,像是回忆起了早上的悲惨遭遇,难过抽泣。
“老爷将你安置在栖云苑,你还是这府上的新人,她们一群新来林府的粗使丫鬟,要是处理不当给你弄出个好歹,老爷回来我怎么向老爷交代?”
听这个新晋夫人说客气委婉,白小酌倒对她生出些不真实的好感,听说过“心善则貌美”,通过这位中书大人的独女的相貌来看,白小酌真无法相信,程璧质会是个宽厚善良的好人。
毕竟,她和她,还身份悬殊。
“老爷今天外出办事去,走得匆匆,想是没来得及安置你,你今后若是缺钱,告诉六垚,她是我身边帮衬管钱的,叫她借你,实在用不着偷盗贞妈的……”
原来,还是这一出。
贞妈是她的乳母,六垚是她的陪嫁丫鬟,到底是不是她偷了贞妈的钱,这个生在高官家庭,想必也受过高等教育的中书大人的独女,会不清楚?
眼看着一向弱者姿态的白小酌,此刻只会低头憋屈抹眼泪的白小酌,程璧质不由地又把身姿挺高了几分。
“好了,你也别哭了,今天幸亏我出现得及时,不然那些不知轻重的奴才,又要更加折磨你,现在府里老爷不在,就由我做主,我也跟下人们都说了,让他们放下这件事不要再为难你,你以后也莫要再偷钱了。”
连程璧质都说她偷那个乳娘的钱袋,她白小酌难道还能辩白?
然后与整个林府上下为敌?
她好歹是风月场里,水里火里走出来的名妓,男人的心思她懂,女人的心思她更懂!
她拿手帕,低头拭着两个哭肿像桃子一样的眼睛,嘴里更加令人心碎生怜地哭着。
白小酌看起来娇柔弱小,又委屈又害怕,只能向大夫人,屈服地点点头。
“唉……那你好好休息吧。”
程璧质叹了口气离开了。
白小酌把头往枕头里一扎,哭得更大声,更伤心欲绝。
等到觉得她们走远了,白小酌才松了口气,翻个身,把手帕丢到一边,
那眼中哪里还有半滴眼泪。
假哭装懦弱可怜罢了。
她开始回忆,自己这段时间,都过得叫什么日子。
在锁春楼惨遭失身的那天,她绝望地跳下三楼,是还没离开的林轶闻使用轻功救了她。
那天晚上她下身大出血昏迷了,醒来后就被林轶闻从锁春楼买出来,并安置在这林府的栖云苑里。
曾经,让她痴等的白衣少年,如今只会对她轻视践踏,日夜折磨。
现在又有一个家世显赫的正室,对她这个碍眼的存在,伺机而动,想必也打算着如何一点点弄死她。
她再留在这个狼窝,还有什么意思?
如今林轶闻不在,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白小酌起身赶紧换了身衣服后,就开始打包行李,屋子里看起来值钱轻巧的物件全带走。
“姑娘,你要逃走?”
收拾得正起劲,身后突然传来紫鹃的声音。
吓得白小酌手里的行囊,又掉到桌上。
发出沉重的“咚”一声。
她尴尬地回头,现在的紫鹃面容疲惫悲伤,与那个活泼爱笑的她判若两人。
白小酌知道紫鹃的遭遇,和自己脱不开干系,可也不能全怪自己。
“是的,紫鹃,这里比我小时候在青楼里的生活,还要可怕,我已经待不下去了,我待会儿把你打晕,你也好交代……”
白小酌手里还拿着行李中,最值钱的两盒首饰,她转念一想,准备把这些留给紫鹃。
这都是林轶闻给她的,还羞辱她,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妓女……
“怎么可能!”
表情木然的紫鹃,突然大声喊道。
紫鹃甩手扔掉手里端来的午饭,手里还留着一根筷子,将其折断,以尖锐的一端,对准白小酌纤细的脖颈,步步逼近。
“紫、紫鹃……”
白小酌看着紫鹃不寻常的模样,以她在锁春楼多年所见,紫鹃到底在那两个家丁的手下,经历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都说天下婊子最无义,你走了老爷和夫人都不会放过我,不如就让我杀了你,好去向夫人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