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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跟他离开
倘若白小酌,真是被残酷现实,给鞭打得奄奄一息的小丫头,今日重逢情郎,还拿了足以说明缘分的缘签,她当然要止不住地委屈流泪,恨不能立即扑进源郎怀里,倾诉自己这段日子受的苦。
那些涉世未深、抗压力差、娇气白痴的小姑娘们,不都是这样吗?
所以白小酌现在,也是这样。
“呜呜呜……”白小酌委屈伤心地低头哭起来,手帕不停地在两眼间移动,偷瞄四周,三芯、六垚、还有程璧质,早已不见踪影。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何源最见不得白小酌掉眼泪,他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在风月场里见惯了那些女子的眼泪,只有白小酌的泪水,每次都叫他无法怀疑其真实性。
一看到白小酌哭,原本他对白小酌是个虚荣女人的怨恨,立马烟消云散,并生出一股对白小酌的愧疚。
白小酌哭得不能自抑,又恐惧在人多的地方丢人,再招来时路人对她的那般辱骂,立即转身往外跑。
何源一看,肯定是自己更刺激她,让她伤心了!
“小酌,如果那天我勇敢一点……”
寺外,无人问津的一块荒地上,何源已经将白小酌紧紧抱在怀里。
“源郎,不要再说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保住自己的清白身子……”
“不!都是我的错!我是个男人,我是你的丈夫,我们有过婚书,我应该保护你的,可我没有……”
“婚书……”
白小酌想了起来,若婚书还在,林轶闻的行为就是强夺他人妻子了?
这好像能报官,给林轶闻的人生画上污点的吧?
“对,你的我的,我都带来了……只是……”
何源从怀中掏出两份被撕毁又粘好的婚书,模样难堪,他心急就嘴笨,又紧盯着白小酌的神情,生怕她会生气不理自己,不由地满额大汗。
“源郎,我懂,我都懂,没有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被他人强占而不气恼、不愤恨的,我懂……”
白小酌擦擦眼泪,今日的她还是小白兔一样的柔情单纯,但比起兔子,又善解人意,这样的女子,谁能不爱呢?
“小酌,跟我走吧,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说罢,何源便收紧了环在她周身的双臂,低下头来,要吻她。
突然山下乱成一团,寺里的人也被往外轰赶。
这个白小酌本就不情愿的吻,也恰恰中止。
寺门里走出几个手里舞刀的壮汉,看打扮,竟是山贼?
“小酌,趁乱,你随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国都,去你想去的地方,去你的家乡,去找你的亲人,我们一起游历天下,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逍遥快活你妈!”
身后不知何时跳出一个山贼,手持宽刀,一脚将何源踹倒。
“源郎!”
白小酌惊呼,朝着倒地的何源跑过去。
“小酌,不能让他们看到你的容貌!”
说罢,何源抓起地上的泥巴,就往白小酌脸上抹。
当然,曾经的国都第一名妓,若是被山贼看到,只会多添一桩惨事。
“你们两个,前面去,人堆里跪着!”
山贼挥刀驱赶着他二人,前往寺院门前的空地上。
人群里,程璧质和她带来的林府下人,竟也一个都没少。
山贼一通威吓,要所有人,挨个走到人群最前面,山贼头领脚边的那个箱子边,交出自己身上所有的值钱东西。
有几个反抗的,没交干净的,都被山贼拉过去狠狠地用拳头伺候。
程璧质面对此情此景,倒也淡定,但是交出了身上的所有首饰,同时也引起了山贼头领的特别重视。
“这么多首饰?富贵人家啊,当官的?还是经商的?”
山贼头领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拿脚尖勾起程璧质的衣袖说话。
“……”程璧质狠狠地甩开袖子,对他轻佻侮辱的行为,非常鄙视,那贞烈的作态,同时又勾起了山贼头领,对她长相的重视。
“脸上还糊着泥巴,难道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大美人?”
山贼头领此言一出,身后的小贼都跟着爆发哄笑。
“大王,要真是个大美人,可得给您带回去当压寨夫人!”
“哈哈哈,那是当然,老子怎么能放过这等好事?”
程璧质有点慌了,她本来以为自己沉得住气,但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面对下等人的出言不逊和行为挑拨,她多年来的娇生惯养,还是在紧要关头害了她。
“噗!”
山贼头领一口酒喷在程璧质脸上,从手下那里接来一块破布,就往程璧质脸上抹。
“原来是个丑八怪!”
山贼头领在看到程璧质的真实容貌后,内心的失落瞬间转化为愤怒,吼得程璧质敢怒不敢言。
“瞪什么丑八怪!来人,给老子剥了她这身衣裳,看样子,衣裳还值几个钱!”
几个手下上来就要行动。
人堆里突然冒出一个洪亮坚定的声音。
“大王,您要美人,我们这里就有!”
“在哪儿?”
埋头在人群后面的白小酌,突然听不到周围的动静,惊愕抬头,心跳都漏了一拍,果然,众人的目光,都无情冷漠地看向她。
那个送她去死的声音,又嘹亮地响起。
“她可是国都第一名妓,白小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