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做到像过去那样心无芥蒂地和你聊天，但，不管你以前对我抱有怎样的想法和初衷，我都感谢你能陪我度过那样一段煎熬的日子，我很衷心地感谢你！”顾简言捏在掌心的指甲变得弯曲，手心不停传来火辣辣的疼，脸上的笑却是灿烂如初。

“我们还能是朋友吗？”苏萌抓紧了她的手腕，片刻都不敢懈怠地上前一步试图挽回她铁定的心。

顾简言性子倔强，认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

“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顾简言抽回了手，淡淡道。

从来，都不是朋友。

苏萌的心倏然一凉，满腔的热血都在此刻溃不成军：“我当初利用你是真的，但我后来想保护你也是真的，你能不能再信我一次?”

信她一次?

顾简言故作镇定的笑靥慢慢垮塌，只是后退一步九十度鞠躬：“你帮我顾家那么多，感谢你是应该的。但是朋友，还是算了吧，毕竟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和沈慕琛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好像也变得冷情许多，说话也比以前更加露骨犀利。

两天后顾简言停掉了一切药物，用冷暴力逼着沈慕琛同意了她出院的事儿。

医院楼下的马路边，苏萌身着白色衬衫，高腰热裤，及腰的长发挽起一个丸子，远远的看，清纯不失淑范。

凑近一瞧，平日冷硬的五官因为淡妆的修饰下柔美清丽，心形的鹅蛋脸精致又小巧，饶是她一个女孩子看了也会疯狂迷恋。

“知道你今天出院我特地推掉了约会，怎么样我对你好吧?”苏萌笑着打趣道，手臂试探的搂住顾简言的脖子。

“苏氏习惯养闲人吗？我记得苏伯伯做起工作来可一向都是争分夺秒的。”顾简言不尴不尬地委婉推脱她的手臂，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可能感受不到疼，她也不清楚自己还是否有足够的力量和勇气再次心无芥蒂地接受她给的友情。

旋即，一辆亮黑色的迈巴赫不疾不徐停在顾简言身前。

沈慕琛弹了弹烟灰，一口青雾从他嘴巴里缓缓吐向了车窗外，自始至终没有看苏萌一眼：“上车。”

“既然我老公来接我，那就不麻烦你了，不过还是谢谢你。”顾简言礼貌地道谢，然后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车子绝尘而去，苏萌脸上歉疚余韵，她好像……真的错失了一个值得用余生去结交的朋友。

车子变换了车道拐了个街口，顾简言看着身后的风景变得遥远，心也跟着车轮一寸寸遗失。

“你忙的话就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顾简言坐直了身子，用一种尽量惬意的语气来跟他对话。

沈慕琛剑眉微蹙：“我和嫣灵，已经是过去了。”言外之意——你没必要为了一个不会掺进你生活圈的人垮脸子。

“可是在你心里，你真的放下她了吗。”顾简言不悲反笑，不咸不淡一句笃定的质问隔断了两人的理智脉络。

“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爱她疼她，可生命是错综复杂的命运交叉路口，我们改变不了下一个路口将会有谁离开。”沈慕琛掏出一根烟点燃，烟雾后朦朦胧胧的俊脸满是沧桑。

想不到人前雷厉风行的沈慕琛也有无可奈何的一幕啊，这照片丢出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