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一天之中最美的朝阳，程茜茜骑着自行车，举着自己那部算得上是老古董的直板手机，边骑边和电话那边林慕言通话。

“林慕言，你家到底在哪！”

绝望地望了望蓝天，虽是初夏，清晨的气温却也有点低，让她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啊？程茜茜你怎么这么快，等等我啊……”

兵荒马乱，堪比古时打仗还要热闹的声音，通过手机，清晰地传进程茜茜的耳里。

“林慕言，我希望你不是刚刚起床。”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说不出此时心中，那种想要掐死某人的冲动。不停深呼吸不停吐气，程茜茜试图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当然不是啦。”

少年谄媚至极的嗓音，飘进程茜茜的耳朵里，莫名再次多了一分冲动，想要立即掉头回家。

可只要一想到，当初她和校长之间的协议，只要她答应帮助林慕言，高中三年一切学杂费全免。

俗话有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这么想着，程茜茜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一大半。

“给你三分钟。”

说完随即挂断电话，在从未来过的街道之上，不时转来转去，清晨的风景虽很美丽，可也“冻人”啊。

“程茜茜，我在这里。”

限定三分钟的时间不到，突然出现在程茜茜视线里的少年，脱去中规中矩的校服，换了一套休闲动作套装的他，却也很是吸引人。

不自在地咳嗽了几声，程茜茜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不再去看朝着自己走来的林慕言。

“怎么样，我快吧？你说的三分钟，我这才两分钟不到。”

把手腕处的手表，举在程茜茜眼前晃悠，灿烂一笑的少年，笑容堪比头顶之上的太阳。

“厉害。”说着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

“程茜茜同学，你说你咋那么笨呢？我不是给你一个具体方位了吗？”

没走上几步距离，从裤兜里摸出钥匙，拿着钥匙开门，嘴上却也没闲着的林慕言，让程茜茜对他那种冲动，再次加重了几分。

心中默念着忍字决，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杀人犯法，杀一只傻乎乎的狗子，更是犯法。

“嘿嘿嘿，这是我家，漂亮吧？”

打开门，顺势站在门边，林慕言唇边的笑容，更是灿烂。

“漂亮。”

不知啥滋味地回复，程茜茜的思绪慢慢飘远。她好像记得小时候的自己，也有那么一个明亮温暖的家。

低头微微一笑，陈年往事，何须计较？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数学。”

拿出高一年级上册的数学课本，程茜茜神情淡然，似乎刚才情绪不佳的她，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好嘞。”

闻言，林慕言极为爽快地答应，露出唇边标准的八颗大白牙。

一上午的时间，全部花在如何教林慕言数学之上。程茜茜突然发现，教他数学要比教他英语，简单得多。

能够在学习数学的过程中，不断举一反三，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