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正是处于化凡三重之境。於初寒此言，莫非是看穿了她的真实身份？一想到这里，她就遍体发凉，对于於初寒的警惕，也越发强烈。

倘若他真的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这些看似反常的举动，也就全都能说通了。

“罢了，我若是不说个分明，你怕是不会安心。”於初寒轻叹一句，“你是我第一个见到如此奇特的人，故而多了几分关心，旁的事，等你实力到达一定高度，无须我多说，你也能知晓。至于你担心的事情，实为多虑。这样的解释，你可满意？”

尹思颜惊疑不定的看着於初寒，见他神色不似作伪，纵有疑惑，也重重点头。

於初寒的势力深不可测，身份来历更是神秘无比，她看得出，於初寒暂时对她并无恶意，若真要动手，她绝活不到现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想到自己极力隐瞒的事情，当下就理解了他的做法。

於初寒见她这样，眼中的赞扬更甚，“难得你如此知进退，我便再帮你一把。”话音一落，他的手指再度点上了尹思颜的眉心。尹思颜来不及闪躲，就感觉一股暖流冒入脑海。接着，左眼传来阵阵刺痛，一道流光闪过，再瞪眼，觉得世界更加清明。

之前不动用瞳术，以肉眼所见，明月高悬，风朗气清。而此时，只见天空黑色云层笼罩，似有雾气盘旋于皇城上空，多次冲击，但不得进。

尹思颜心下一禀，心知此乃未成形的怨气游魂，尚未生出灵智，只靠本能行事。这竟是让自己拥有了如同瞳术一般的效果么？

“你这是……”

“你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今日，只是提前替你开了灵目。如此，若要寻得鬼怪，也能轻松不少。”

看着云淡风轻的於初寒，尹思颜沉默半晌，抱拳道：“多谢阁下大恩。”

於初寒眼尾上扬，“你不必谢我，凡事皆为你造化。”

出身显赫贵族、向来高傲的尹思颜第一次打心里佩服一个人。看见於初寒转身，扑通一声半跪在地，双手握拳，声音坚毅。“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於初寒身子一僵，做出一个虚空托举的动作。一股无形的力道将尹思颜扶立，袅袅之音响起：“我不收徒。”

尹思颜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你多次相助于我，理应为师。如今，你既无收徒之意，那便罢了。只是，你这份恩情，我当铭记于心。”

“小狐狸，倘若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如何？”

尹思颜脸色一僵，“阁下说笑了。”

於初寒轻抿薄唇，笑而不语。见她这样，方道：“我虽无收徒之意，但你既称我为师，我便赠你一言。”

尹思颜肃然，“阁下请讲，我自当洗耳恭听。”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世间万物，皆有其灵；万物之灵，皆遵法道；环环相生，节节相扣。”

声声晦涩难懂，如同梵音，但尹思颜却听得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