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脚步匆匆，刚躲进洗手间，季伽南便推门，进了病房。

“怎么了这是？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见乔凝一副炸了毛的表情，季伽南走过去，关心道。

“哼！”

乔凝将小脸一扭，使着性子，不想理人。

伺候乔凝的蒋姐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立刻朝季伽南回道。

“肇事者来了。”

季伽南略微有些惊讶：“人呢？”

蒋姐瞧了眼洗手间的方向：“刚进了洗手间。”

乔凝回眸狠狠地剜了一眼蒋姐，似乎是在怪她多嘴。

季伽南忙安抚着乔凝的情绪：“你放心，这笔账，我会帮你讨回来的。”

乔凝冷哼一声：“怎么讨？也弄折她一条腿吗？”

季伽南解开西装扣，坐在了沙发上，反问了句：“你想怎么讨？”

乔凝的语气颇有些不饶人的意思：“我不喜欢她那张脸！”

季伽南的目光落在了乔凝额头上那道一公分长的伤疤，现在还结着痂。

“那就毁了。”

季伽南无比宠溺地允诺着。

自打他有记忆以来，他就一直跟棍棒做朋友，从小到大打过的架数都数不过来，身上的伤没有十处也有八处。

但他一向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要其命的原则。

这次乔凝受伤很严重，他是真有种将那肇事者剁碎了丢进海里喂鱼的冲动。

晏殊见季伽南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愁眉紧锁着，在洗手间里来回地踱着步，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先用法术将他引开了。

这边，晏殊轻轻合上双眸，刚做了个手势，外面的乔凝就捂着肚子疼的直叫嚷。

“啊！疼……疼死了！”

季伽南脸色骤变，忙慌张地起身，双手略显无措地搭在乔凝的胳膊上，急声道。

“怎么回事儿？哪疼？”

乔凝一张脸几乎已经皱成了一团，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肚子……肚子疼……的厉害。”

蒋姐慌里慌张地往病房外跑：“我去叫医生！”

结果刚出屋就崴了脚，最后只能季伽南亲自去找医生去了。

季伽南一离开，乔凝的肚子也就不疼了，就在她大口喘气脸色发白之时，就看见晏殊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晏殊也没跟乔凝废话，直接拿起桌上放着的水果刀。

乔凝吓得声音都颤抖了：“你……你想干什么！”

晏殊则面不改色地举起水果刀，朝自己的右脸颊狠狠地划了下去，伤口大概有五六公分长，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顺着刀刃，顺着脸颊滴落在了洁白的裙子上。

乔凝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眼睛瞪得极大，她想要尖叫出声，却发现嗓子根本就发不出声来。

一瘸一拐的蒋姐也吓傻了，‘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倒是晏殊才是最冷静的那个人，她将水果刀重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冷眼看向已经吓坏了的乔凝。

“现在，两清了吧。”

晏殊说完便转身朝门外而去，没喊疼，也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离开的脚步稍微有些快。

她怕碰到季伽南！

晏殊刚离开，季伽南便疾步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小跑着的医生，一脸的紧张。

“玖儿！”

见乔凝一副惊恐的表情，季伽南弯下腰，柔声问道。

“怎么了？”

乔凝一把抓住了季伽南的手，另一只手指向门口，结结巴巴地说道。

“她……她太吓人了！”

季伽南顺着乔凝手指的方向，没看到人，然后便将询问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同样吓坏了的蒋姐身上。

“说，怎么回事！”

蒋姐磕磕巴巴地解释着：“那个……那个肇事的姑娘，她拿水果刀把、把自己的脸给划伤了，好大的一道口子，流了好多血。”

季伽南这才看到了桌上放着的那把带血的水果刀，随即剑眉微蹙。

乔凝拽着季伽南的手，指甲都快要陷进他肉里了，她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的。

“我、我就是、就是想吓唬一下她，我没想到她、她竟然真的……她太可怕了，你没看见，她脸上都没表情的，不，那双眼睛太冷漠了！”

季伽南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但这件事也的确让他有些吃惊。

乔凝虽然也是黑帮小姐，可从小到大是被当宝贝一样娇生惯养的，她不是胆子小，只是觉得那女人真的太吓人了。

“你说、你说她……她会不会回来找我算账啊？”

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若是她，她是断然不舍得就此毁了的。

季伽南轻拍着乔凝的胳膊，安抚着她近乎失控的情绪。

“别怕，有我在呢，不会让你出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