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妍回到房间，站在窗前抽烟的莫霆琛骤然睁开眼眸，回过头来：“她怎么说？”

姜素妍摇头，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的说：“霆琛，不如我还是去问问她孩子的父亲，她虽然姓叶，但好歹也是莫家的小姐，理应不该如此委屈的。”

“她选择了打胎？”莫霆琛面色很冷，嘴角有着捉摸不透的阴沉。

姜素妍点头：“是啊，她要求我赶紧安排手术，态度很决绝，不留余地。”

“好，很好！”莫霆琛倒吸了一口凉气，俊朗的眉目里不带任何温度：“既然如此，那就如了她的愿，这件事，我亲自来安排。”

抽完了足足一包烟，莫霆琛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叶舒怀孕这件事，他也很意外，如果早知她怀孕，昨晚也不会不管不顾离开，让她躺在阳台上被佣人发现。

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他也曾想，若她说一句留，他便找尽借口也要把她安置下来，可她竟然如此狠心，那他就没必要过多可怜了。

莫霆琛说过会亲自安排，便说到做到，他愤怒到几乎失去理智，连安排手术都觉得太仁慈，只买了一粒打胎药，就要送走那个母亲不肯要父亲留不住的孩子。

“吃了吧！”莫霆琛满身清冷，脸上却无半分情绪，见她呆愣着不说话，他掰开她的嘴巴将药塞了进去，几乎是用吼的：“我让你吃药啊，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叶舒疲惫的视线从他脸上落下，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认命，可真到这一刻她又心生恐惧。

“莫霆琛，看在我陪了你五年的份上，求你放过我，放了我好不好？”她捉住他的手腕，仓惶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恐惧的可怜。

“反反复复想玩弄我？”莫霆琛暴戾冷笑，端起床头已经凉了的水，强制的捉着她灌下，冷水有些喝到她嘴里，有些沿着她的下巴流下，流到她的衣服里，更流到她的心里。

“哥哥...”叶舒张口，她是茫然的，声音早已不受控制，干涩沙哑：“哥，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跟你置气，不该隐瞒你，我求求你，放了我，放过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看着叶舒一张一合的泛白的唇，莫霆琛嘴唇微微颤了颤，还未来得及回答，却听到女人撕心肺裂的叫声。

叶舒只感觉到身下一阵翻江倒海的几乎要把她撕裂的痛楚，她惊恐的看过去，却看到满身的血，刺鼻的血腥味包裹了她。

她怕得要命，下意识要去捉莫霆琛的手，可他站得那样远，远得她根本就够不到他，明亮的灯光下，他面无表情的脸，犹如一只巨大的手掌，加重力道撕扯着她...

莫霆琛买的是最烈的打胎药。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找医生，却已经晚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舒置身于血泊里，绞痛着，嘶吼着。

她满脸都是冷汗，嘴唇泛白，两行泪缓缓从她脸上滑下，酸涩的眼里满满都是万念俱灰：“我只是不敢留下孩子，你却要我死，哥哥，你好狠的心啊！”

“是你先做凶手的！”莫霆琛仓惶的别过脸去。

不，他拼命的告诉自己，他没有心痛，他只是为死去的孩子而难过而已。

从始至终，叶舒都只是他报复叶明兰的一个工具。

他不爱她。

从一开始，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