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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竹马
事情虽没有每一条都按她的计划进行,但只要裴眠已经进宫面圣,他跟裴相维持了这么多年的面子工程肯定是维持不下去了。现在她唯一的出路就是依靠自己,或者嫁入苏家,依靠苏家的势力。所以,她不怕她反水,大不了自己吃个亏,对大局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几个月苏淮在做什么呢?
他什么也没做。虽然被皇上以抗旨不尊的罪名下了大狱。但这前后的因由人人都知道,人人也都当个笑话看着什么时候他会被放出来。虽然赦免的圣旨一直没有下来,但降罪的文件一直没有下来啊。是以天牢里狱卒并不敢把他怎么样。虽待遇与在侯府天差地别,但苏淮毕竟也不是泡在温柔乡里长大的小少爷。除了自由颇有限制,不能去见青荑,怕她听到流言白白为自己担心以外,日子倒都还过得去。
高密带着内侍由牢头陪着来到天牢的时候苏淮正在牢头准备的纸张上写着什么。;苏淮的囚衣满是污渍,双脚也是长时间未清洁后留下的污垢。可他的脸还算干净,布满灰尘的头发还是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坚定的眼神中丝毫看不出这个人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关了半个多月。仿佛他只是个倦旅,回家后,还没有来得及洗去一身的风尘。
高密一直都知道英武候一家都是硬骨头,可这样的印象也不过是来自他们银亮坚硬的盔甲和赫赫的军功。这次他站在囚笼之外看着铁栏杆里的苏淮,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真是后生可畏啊。
高密站在牢房外面半晌也没有开口。倒是苏淮思索的间隙,抬起头看见了。苏淮从容不迫地放下笔,站起身来执晚辈礼向高密到:“高公公。”
高密还是平日里那副低眉和蔼的样子,问道:“近日真是委屈苏公子了。若公子有什么话要带给家里,老奴还走得了几步。”
苏淮回头看了看自己颇为简陋的书案,笑道:“多谢高公公。那不过是淮闲来无事,在默写兵策。”
听苏淮这么说,高密倒也不再废话,对苏淮道:“实不相瞒,今日老奴前来,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来跟苏公子请教一件事情。”
“公公请问。淮自当知无不言。”
“请教苏公子在八九年以前,是否救过一个落水的小姑娘?”
“不错。”
“哦?公子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我记得应该是八年前的除夕夜,在裴相家的后花园。那天我弄丢了紫儿送给我的玉佩,被她念叨了一整年,所以那天的事情我记得特别清楚。高公公怎么忽然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高公公听完这个回答,脸上的笑意明显了很多,苏淮显然看出高密的变化,才在回答之后又加上这样一个问句。
高密自然不会告诉苏淮,说小兄弟恭喜啊,因祸得福你马上就能出去了。不然他也不可能活着走到现在的位置。高密只对着苏淮说:“陛下叫老奴来问,老奴便来了。陛下的心思哪是我们做奴才的能猜的到的。如今,老奴便回去给陛下较差了。”
随后又吩咐牢头好生照顾,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淮望着高密离开的背影,带着不少羡慕的情绪叹了口气。他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青荑了,他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