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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哭诉

霍明珠道:“郎君好无趣,只叫奴说了几句,便成了哑巴。奴倒是巴望着,郎君能对奴生一回气,也省的奴自己个儿嗔笑怒骂,似个疯婆子。”

展瑜又不敢看她,只一眼就觉得自己犹如禽shòu不堪。前几日来说了那些话,倒真似猪油蒙了心。怪她名声不好,难道他这身家就清白了?京里的哪个不说他是那活阎罗,打照面连句话都不敢应。又觉他今日从安平伯府早早离去了也好,免得席上被人发觉身份,倒吵的安平伯家的老夫人也不得安宁。

霍明珠只觉得窗外的风凉的很,吹得她脊骨寒凉,又是气又是恨的,便道:“郎君连窗子都不与我关一关吗?”

展瑜这才发觉窗子还敞着,而他人在未出阁姑娘的闺阁里,俨然是词话本中偷香窃玉的浪荡子。面庞微窘,慌忙去关窗。

霍明珠听得身后动静,幽幽一叹:“奴也不与郎君说那些有的没的,只说奴这情形,想必郎君也看到了。不说郎君说要娶究竟是玩笑还是作弄的,只说奴丢了霍家脸面,又惹了长姐不快,便是被父亲要了性命也是应该的。”

“休要再说。”他骂道。“我既已经应了你,自然不会反悔。”

她却道:“先日里郎君也说了这话,可结果如何?且先不说郎君为何夜半来扰,就是这贼人都敢闯入内宅女眷的闺房了,又有什么做不出的?郎君又以为我这好‘名声’究竟是如何传出去的?便是奴的娘亲是商户女子,也不曾卑贱如此。罢罢罢,我说这些又与郎君什么干系。郎君还是走罢,免得吵醒我家婢女,再闹腾的扩府都不得安宁。”

展瑜却觉得这话分明又是在刻薄他,因惦记她白日说过的那番话,这才按耐不住攀了墙。哪料到,才进来不久,就见一道黑影入了窗下了狠手。哪还能多想,一径去了,才忘了又该如何解释。

她这会子还是只给他一道背影,愈发无奈,故清咳一声,道:“你即是你父亲的女儿,他又如何忍心害你。”

“郎君这话说的可真叫人难堪啊。谁不知晓,咱们这位员外郎啊,可向来瞧不起他后头娶的继室,对这后来生的女儿自然也是看不上的。这继室命薄,嫁进来没几年光景就去了。员外郎接连死了两任娘子,克妻的名声不胫而走,好人家的女儿可绝不说给他。员外郎心高气傲,也不想选小门小户带累自己。先前娶的商户女,都觉得是辱没名声。”她这话颠三倒四,气息不稳,分明是气到极致。

展瑜对宣宁候府的事儿也只是略有了解,堪堪听过一耳朵。昔日宣宁候与河阳公主成婚,才一年功夫就在外置了一门外室,又偷偷跑去打野食儿,被河阳公主抓了个正着。直接压着他与那姘头面见了圣上,判了个和离。河阳公主是个彪悍的性子,站在霍家府门前,将这霍家人骂了遍。

河阳公主虽性子不大好,可人缘却是极好的。他人只信是霍家欺辱公主,哪管你如何解释。况且本朝律法早有规定,若公主与驸马成婚五年未有所出,驸马才可纳妾。可宣宁候此举,无异于打了公主的脸,也就是不给圣上面子。谁敢与霍家交好?况这成婚一年,便去偷吃半年的名声委实也不太好听不是。而霍家男人们在女人身上的名声,也的确差劲。自然,连累霍家小辈们,也没什么好人缘。

若不是霍家三房倒也勉强,生了个女儿名声倒是极好,霍家若想走入京中贵胄们的交际圈,可难。

霍明珠正是三房所生,生母是一名商户女。只是她这名声,也不好了有十年之久了。

展瑜自己名声便也不大好,就想着找一个温雅亲和堪当一族主母的妻子。霍家舜华,蕙质兰心,正是他心目中端庄夫人的好人选。若没有发生那等事儿,说不定他和霍舜华还真有一段姻缘。

他这里神游不知哪里去了,便听她一身冷哼:“郎君快些后悔吧,免得累了奴的性命。”

“你,好生说话。”

霍明珠只啜泣几声:“我好好说话,你却不听。还只怪我……我命这样苦,亲爹都要我性命,亲姐暗中害我,活着也没个趣味。倒不如死了也好,免得他日连累别人。也是,我这污糟糟的人,清白尽失,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她这一哭,展瑜便不敢再问了,唯恐她又大哭起来。只干巴巴的挤出几个字:“你,莫哭了。我便说了娶你,绝不反悔。”

“郎君可真是许了天大的好处呢。”她嗤了声,尽是不屑:“今日大伙儿可都见识了,郎君若不娶我才好呢。到时候亲爹不来送我,我也要一根白绫送自己上路,去陪我那早逝的娘亲了。”

“你莫要把死呀死的挂在嘴边。”

“那郎君觉得我还能说什么?是说亲爹不待见?还是说长姐抠着我娘亲嫁妆?还是说他日我出嫁时,若只有一抬嫁妆劝郎君莫要嫌弃?”

到底是小女子,眼皮子浅,尽想着这些个小事。

展瑜道:“我让人给你做面子,帮你把嫁妆讨回来可好?”

“当真?”霍明珠霍地转过身来,粉面桃腮,只眼底缀着泪珠子,欲落不落的,还真是怪可怜。

展瑜暗忖,当日里他哪知她这般爱哭。后又想,是了,她却是爱哭。那日在山神庙里,傍着他的手臂哀哀哭个不停,他还唯恐她会把眼珠子哭瞎了,到时候还得娶个瞎眼媳妇儿。

“当真。”他颔首:“你说,我该如何给你做面子。”

霍明珠眼珠子一转,口内却道:“我哪里知道,郎君不如去问问人?对了,郎君既然抓了那贼人,不如问问这贼人究竟是如何入的这院里来。还有便是……可不能轻易将人给放了。”

展瑜实在不知该与她再说些什么,匆匆忙忙的告辞,又翻着窗子走了。

霍明珠盯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赤足下了地,关了窗子,却未熄了那灯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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