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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蹲点干部

经过哨位的是交通部队自己的车队,酒寺泉站在哨位上,看到各式各样的军车和工程车从531缓慢经过,他们在经过哨位之时,都各自鸣笛向哨兵示意。鸣笛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像是一曲略微单调的乐曲,却令参与其中的每个士兵都庄严肃穆。酒寺泉在哨位上握紧钢枪,笔直挺立,他知道这些鸣笛为他而响,为这个哨位而响,此刻他眼含热泪。

随着车队从哨位前经过,轰鸣过后的安静使人不能马上适应。原来这哨位也有火热的时候,可惜仍旧是太短暂了。不知何时,路上出现了一个提着包的军人,他也在看向车队离开的方向,看着他们随着漫长的天路进发。等到车队的末尾消失在最后一个转弯,那军人才提着包飞快向哨位跑来。酒寺泉猜想这人大概就是方才对讲机里所说的蹲点干部。许久没见到哨位之外的人了,他突然有些紧张。

干部站在哨位下看到哨兵正在看自己,呵呵一笑,向哨兵敬了个军礼。酒寺泉看见军帽下的面孔,也很年轻。他走出哨门开口问道:“哪个单位的?”

军官没有一点架子,他才挂着中尉牌牌:“哦,我支队机关的,你是新兵呀,你们班长呢?”

酒寺泉看了看自己的军衔:“班长在目标,你在原地等待吧。”

军官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你们的纪律,你在执勤,我不能去哨位,你也不能下来;班里没人,我更不能进去,那我就在这等吧。”说完,他放下包,叉着腰打量周围。

酒寺泉在心里猜测他的年龄,虽然脸有些黑,但仍旧遮掩不住他的年轻,大概不过二十五岁,从机关来的,又是中尉牌牌,那就是军校毕业下到部队,最多不过两年,那就真得差不多二十五六岁。酒寺泉接着打算自己,要是明年也考军校,大学生士兵考上了就直接培训,下到部队在实习一年,挂上中尉牌牌,和他差不多大。酒寺泉又探着脑袋看下面的军官,他已经坐在包上了,正脱下帽子煽风,他军衔上的星星在光照下泛着光泽。酒寺泉突然有些羡慕,可是没一会儿他又沉沦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考军校吗?”他又想起周雨心,除了郝冰出事的事他没办法给周雨心答案,要是考上军校延长服役,就更不能给她交代了。酒寺泉想着周雨心横眉一挑的生气面容,心里更加愧疚。

不多久,张德进带着三个老兵从531下来了,他们一溜小跑,都满头大汗。张德进看见一个军人坐在哨位门口,知道他大概是来蹲点的支队干部,又赶紧看哨位上的酒寺泉,不禁有些慌张。酒寺泉的面容隐在玻璃后面,看不到表情。张德进只好提醒自己坚信酒寺泉会守口如瓶。

几人快到哨位门口时,干部站起身来。张德进跑到军官面前,敬了个礼:“首长同志,531哨全体士兵结束目标警戒执勤,请指示。”

干部原本不紧张的,没想到这位班长竟然请示汇报起来了,他赶紧立正,严肃回应:“请稍息。”然后他语气柔软下来,不好意思地指着自己的军衔对张德进说:“班长,您放轻松,我不是首长,就是个排长。”

张德进这才看清楚军官的军衔,就说脸面怎么这么年轻呢。瞬间他到不紧张了,原来是支队派下来体验生活的。他把班长的腔调拿起来:“哦,排长,诶,排长也是干部吗,何况还是支队机关的。走走,咱们进屋。”

说着,张德进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干部进哨位院子。李君子和郝冰一人一边提起了干部的包。走了几步,王小刚发现郝兵额头上一层汗,大概是吓得,便上去掰开郝冰提包的手,替他提上。

一行人都没有言语,到让干部也感觉到些紧张,在班里刚放下包,张德进便吹哨开起了班务会,大家戴帽子扎腰带在桌子边依次而坐。张德进先向干部介绍起哨位的基本情况:“本哨位为武警交通部队二总队三支队最艰险的哨位,主要警卫目标为531峰。本哨配备人员5名,其中士官三名,一名班长,就是我,其他均为一期第三年,义务兵两名,上等兵一名,列兵一名;武器配备自动步……”

张德进说了很久,大家都板直坐着,干部自然不敢懈怠,他偷偷看向班中人,发现他们都严肃着一张脸,根本不看自己。这班和机关那些班还是不一样,干部不禁要提醒自己在这里真是得体验的,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张德进说完后,邀请干部做自我介绍。王小刚他们瞬间有些软,张德进立刻拿笔敲了敲桌子:“同志们注意啊,知道大家刚刚执勤结束,都很辛苦,但能因为辛苦就把我们优良的作风丢弃吗?坚决不能!”最后四个字张德进说得斩钉截铁,大家又都绷直了身子。

干部心里一惊,毕竟是个排长,没见过多少阵仗。方才刚要自我介绍呢,话还没出口,就被张德进对班内人的呵斥吓得忘了要说啥。干部抖了抖喉结:“嗯,大家放松啊……”刚说完觉得不对,瞄了眼大家,没人敢放松,于是提起心来:“我叫……”

“排长都说了,大家放松。”张德进突然冒出一句,又挡了干部的话。大家立刻就放松下来,但仍然是严肃的。

干部的尴尬表现在脸上,毕竟还是年轻。张德进抱歉似得请干部继续说。

干部低了头,声音也小了点:“额哈,对对,放松,放松。我叫王哲,是支队派下来蹲点的,大家不要在意这种说法,其实是支队首长看我们这批学员新转排长还比较稚嫩,前来体验生活的。与大家一起同吃苦,同劳作啊。不过……也是代表支队深入基层的一部分,大家有什么问题呀,也都可以找我。”

有问题可以找我,这句话让郝冰心里起了毛,他看看张德进,他的眼皮也是一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郝冰很后悔,后悔没有早点搞定酒寺泉,要是早搞定他,现在也不这么麻烦了。

“大家有什么问题吗?”王哲好意问大家。

众人摇头。张德进于是发话:“好,那就散……”

“诶,王排长?我有……”李君子突然发声,他本已经摇过头了。

张德进瞪着他,李君子赶紧闭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怎么?你说,你说?”王排长打着哈哈。

“哦,呵呵,那我问了。”李君子看着张德进,在征求同意。

张德进撇了撇嘴:“问正经的啊!”

“排长,您是士兵考上学的,还是国防生啊?”

王哲羞涩一笑:“我是国防生,就那种地方大学上了四年,半军训,然后实习,然后到部队的,所以对部队的实际情况还是一知半解。这不,支队安排来基层体验生活嘛,其实就是来当兵。各位老兵把我当新兵就行了。”

李君子眼中露出羡慕的神情,王小刚却透露出轻蔑:“那就是没有当兵的经历了。”

“对对对……”王哲很谦虚。

“我们哨也有个大学生,名牌大学,是新兵,正在……”

“哦,是吗?”王哲似乎突然找到同类,兴奋起来。

“私人问题私下讨论。”张德进突然发声,把李君子的回答和王哲的兴奋全都憋回肚子里去。“散会。”

众人散去,王哲想找张德进再了解了解,李君子也想找王哲再说说话。可是张德进迅速地出了门去,王小刚狠狠白了李君子一眼。郝冰一脸发愁,躲到自己的厨房去了。

李君子才想起此刻班里的危机,挤了一下脸,但对王哲经历的好奇还是占满了心。

张德进出了门就上哨楼,酒寺泉看他换了常服还戴着帽子扎着腰带,意识到他是来接岗的,便本能地动了动腿,下肢的酸胀令他不禁皱了眉头。

“动什么动?”张德进呵斥了一声。

酒寺泉立刻就紧张起来,这是新兵连结束后到这个班第一次受到张德进的呵斥。酒寺泉一下子心乱如麻,不知班长是何意。

“背诵保密条例!”

“不该说的秘密不说,不该问的秘密不问……”酒寺泉叽里呱啦背完。

张德进与其仍未缓和:“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服从!”

“大声点,是什么?”

“报告,是服从,服从,服从。”

“好,我现在命令你。”张德进开始嘶吼,仿佛是那年他在战斗部队训练特战队员的样子:“对你知道的班内事务保持缄默,严格遵守保密条例,能不能做到?”

“能。”酒寺泉很小声。

“大声点!”

“能!”

张德进这才缓过劲,似乎是发泄一般,这会儿虽感到有些不妥,但只得如此。他并非不相信酒寺泉,但酒寺泉的态度总是让人紧张,部队生活已经很紧张了,张德进只得这样,图个心安。

交接哨的过程中,酒寺泉一直都没有看张德进,他心里翻江倒海一般,但他知道自己是不能说出去的,并且他本来也不打算说出去。

酒寺泉下了哨位,刚出门便撞上了王小刚,他本想叫声老兵的,但止住了嘴,下了楼梯。

王小刚靠着墙,看着酒寺泉进到班里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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